昨夜,她们将突然昏迷的商英带去医馆。
医馆大夫说,中的不是春药,是软筋散,恰巧这人卖枇杷时淋了雨,大约受寒了,就发起高烧。
也不是突然昏倒,是烧迷糊了。
可怜的商文琼家里也没人照顾她。
徐青沉下值后,顺便去京兆尹,将商英被收缴的那一摊枇杷拿了回来,拎在手里,去医馆探病。
陈说亦步亦趋跟着她。
两人,一个吃着枇杷,一个拎着枇杷,站在了商文琼的病床前。
徐青沉:“真酸。”
商英:“你吃得挺香。”
徐青沉:“我要将我垫付的医药费吃回来。”
商英:“垫了多少?”
徐青沉:“你要还?唉,六十两,用的都是最好的药,你要摆多久地摊才能赚得到啊……”
商英:“不还。”
“什么?”
徐青沉:“你怎么这么不客气!”
靠在床头的商御史薄衣松垮,面色苍白,将手中一卷书册放下,微微抿唇,仿佛春冰消融,笑了一下:“我对所有人都很客气,但对另一半联璧,应当就不用了。”
她将窗边一只小盏递过去,接住徐青沉吐出的枇杷核,淡淡道:“想了想,与其当牛做马报答徐长瀑的救命之恩,我还是做你的联璧,为你争锋效劳吧。”
“你这样柔弱的身板,怎么为我争锋?”
“柔弱?我十三岁前可是种地的一把好手,十三岁后,也时常进山狩猎野猪,给老师补身子。”
徐青沉垮下脸:“我讨厌野猪。”
商英卷起衣袖,露出肌肉线条明显的小臂,“我胳膊上的《徐长瀑到此一游》,是你写的?”
“探病结束,商御史再会,我与小说先走了。”
两个突然造访的人,又腾腾腾跑了。
病室内回归安静。
商女君眉目清冷,望向微微晃动的竹帘。
苍白的指节,轻轻蹭着书页,不知在想什么……
而另一边。
畏罪潜逃的小徐大人和陈说分道扬镳。
因为小徐大人要去严大人家,参加寒门内部会议。
而陈说这个士族女君,不在邀请行列。
陈女君不满,她声称自己是士族内鬼,寒门细作,也要参加寒门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