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诅咒自己死,周老太也动了怒,前世她那样凄凉地死在出租屋,说不定臭了都没人知道呢,现在被林建军这么一咒,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不打不快!
养这几个儿子,周老太殚精竭虑,从不舍得打,全都是讲道理,早知道,小时候就该把这没良心的渣儿子打个半死。
现在打,也还来得及,她还没老到打不动儿子呢。
周老太毫无预兆地抄起餐边柜上的鸡毛掸子,朝林建军冲了过去,劈头盖脸地一顿乱抽,鸡毛掸子在空气中发出咻咻破空声,一棍接着一棍,每一棍都下了死手。
水英简直惊呆了,本能地捂着肚子,离得远了一些。
蓉蓉也吓到了,急忙往水英身边躲。
林建军被打蒙了,他本能地举起手遮住头脸,周老太倒抓着鸡毛掸子,极富韧性的棍子一端重重地抽在他胳膊上,小臂上,疼得他一跳一跳的。
“妈!
你怎么打人啊!”
水英叫喊,试图阻拦。
周老太将鸡毛掸子抽得密不透风,林建军抓都抓不住,反而因为脸上失去一只手的保护,被猛抽了两棍,疼得嗷嗷直叫,在屋里窜来窜去,躲避不及。
“老娘当年怎么没掐死你这白眼狼!
你还拿养老来威胁上了,你生下来就能长这么大了?老娘辛辛苦苦养你大,你良心被狗吃了?你敢不给我养老,老娘上法院告你去!”
“别打了,别打了!”
春桃也急得跳脚,又担心这两人误伤孩子和孕妇,站在水英身前护着,干着急。
周老太发现生闷气没有用,真要死死抽打白眼狼一顿,心里的气才能消。
林建军痛得受不了,敏捷地一窜,跑到院子里去了,周老太没追上去,狠打这一顿,她也累了。
周老太呼呼喘大气,心想她还是得好好锻炼,不然一上年纪,只能干看着这些不孝子蹦跶,想打也有心无力了。
院子里的林建军,身上到处都火辣辣的疼,这老太太是真下死手啊!
他气得要命,一脚踢向院子里老太太摆摊用的板车,没想到板车竟意外地结实,这一脚像踢在了钢板上,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指骨断了似的生生地疼,脚趾也连心,疼得他大吼大叫。
蓉蓉担心爸爸,飞快绕过春桃,从屋子里冲了出去,一边哭着,一边扑到林建军身边,“爸爸,你怎么了?你哪里痛啊?”
林建军痛得烦躁,他一把挥开蓉蓉,实在气不过,他这顿打不能白挨,今天非要让周老太把钱拿出来不可。
林建军朝房子里大步冲去,带着一股狠劲。
而担心丈夫的水英也焦急地往外走,视线阻隔,谁也没看到谁,两人同时出现在门口。
林建军裹挟着怒气,重重撞在了水英身上,水英完全没防备,被撞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当时就捂着肚子喊了起来。
林建军傻了眼,连忙想去将水英扶起来,“水英,水英,你怎么样了?你可别吓我!”
水英捂着肚子,五官都皱在了一块,大汗淋漓,虚弱地说,“我肚子疼。”
周老太也有点吓到了,丢了鸡毛掸子,让春桃赶快去邻居家里借三轮车。
春桃也吓白了脸,急忙冲了出去。
人命关天的,周老太也放下了怨怼,找出一床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