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有把王琼抬起来的办法,自然也有一直将他按的死死的能耐。
至于王华,裴元能把他送上去,也就能把他拉下来。
那王朝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被裴元撕成碎纸的那封信,“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元平静的回答他,“意思就是谈崩了。让他把老家的宅子修好,准备回太原吧。”
“你!”王朝翰的脸涨得通红,似乎没想过该怎么应对眼前的局面。
裴元有些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怎么还不走?”
王朝翰这才下定了决心一样,小脸儿涨红的说道,“还、还有一封。”
说着又从怀中掏出来一个信封,放到了公堂的桌案上。
裴元有些意外,心中暗骂一句老狐狸。
又将这第二封信接过来撕开看了。
这第二封信王琼就写的诚恳多了。
虽然说裴元已经把直指大七卿的道路给王琼点明了,但是这种要命的事情,失之毫厘可能就差之千里。
王琼完全没有把握独自推动这个计划。
偏偏裴元的这个计划逻辑上没有什么大问题,也具备一定的可行性,这就让王琼很难割舍了。
于是王琼在信中给出了新的方案,他不做出任何的承诺,但是可以交换一些条件。
裴元翻来覆去的看着王琼的第二封信,感觉这结果不那么理想,但似乎也还行。
裴元拿着这封信思虑了良久,忽然把它拍在桌案上。
王朝翰吓了一跳,以为双方彻底谈崩了。
却听裴元口中埋怨道,“我和王公乃是忘年之交,说是一家人也不为过,为何还要对我使这样的手段?”
王朝翰看的目瞪口呆,感觉学到了很多东西。
裴元将信放下,便对着王朝翰说道,“我裴千户是坦诚的人,不像某些人喜欢动用权术手腕。”
“既然王公想要和我交换条件,那我就不妨说说我想要的。”
“等到户部尚书孙交和户部左侍郎杨谭致仕,王公这个户部右侍郎成为户部尚书,那么户部就空出来两个侍郎。”
“我想要这两个侍郎的名额。我可以提前向王公作出保证,必然会选择德才兼备的人来出任这个位置。”
“而我要这两个位置,主要也是寄希望于挑选合适的人手专司变法。这两个侍郎,其中一个将会专门梳理山东变法的事情。另外一个将会专门梳理宝钞流通的事情。”
“这一条鞭法是我和王公努力了许久的事情,可以说,一生的功过都寄托在这上面。”
“我努力的推行此事,符合我们共同的利益,对王公也是有好处的。”
王朝翰显然没想到裴元说的这么直接,以他的小脑瓜和受过的教育,忍不住直接问道,“朝廷官员岂能私相授受?”
裴元笑道,“你回去如实告诉你的父亲就行。我推动王公担任户部尚书,确实是出自一片公心。可既然王公想和我谈条件,那我就不妨试试我们的情分。”
“这也不是什么私相授受,可以走正式的流程,到时候只需要请王公在廷议的时候提名就行了。”
裴元记得,当初王华上任的时候可是大杀四方,直接自己指定了两个侍郎的。
虽说其中有毛澄不得人心的因素,但也说明正堂官在自己的地盘,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