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那稍纵即逝的“准头”。
寂静的琴室里。
只有单调枯燥的拨弦声。
一遍又一遍。
西城。
秦明月立在崇文书社的黑漆匾额下。
青砖门楼气派轩昂。
出入的学子皆着绸衫,步履匆匆。
门房是个精瘦老头。
眼皮半耷拉着:
“这位小郎君,寻人还是访友?”
“看看。”
秦明月声音清朗,递过一小粒银子:
“烦请引荐社内主事夫子。”
老头掂了掂银子,老脸笑成一张菊花:
“郎君随我来。”
穿过门楼后的影壁。
一段游廊连接着宽阔的厅堂。
朗朗读书声自窗内传出,抑扬顿挫。
廊下挂着木牌。
“经义精讲,甲字厅,张夫子。”
“策论破题,乙字厅,李学正。”
引路的老头压低声音介绍道:
“张夫子是大历十五年的举人,李学正更了不得,曾入国子监讲学。”
他推开乙字厅的花窗一条缝。
厅内,一位清癯老者端坐高台。
下方二十余名学子伏案疾书。
只闻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
“课时和束脩如何?”
秦明月目光扫过学子们专注的侧脸,低声问道。
“上一天,休一天。”
老头也压着嗓子。
“束脩嘛,自然比市面上贵些。可夫子是真有本事!押题准,讲得透!”
“今年院试秋闱,乙字厅六十名学子考中了二十八个。”
“去岁的乡试春闱,甲字厅三十二名生员考中了五个举人。”
他努努嘴,指向角落里一个奋笔疾书的青衫学子。
“瞧见没?上月才从城南集贤社转来的!来听过课后连那边的束脩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