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薄赌上一切,算好了天时、地利、人和……很可惜,这?一切都要付诸东流了。”裴寻芳圈住苏陌的腰,“因为咱家不会让他赢。他输不起,咱家更?输不起。”
苏陌一颤:“掌印准备如何应付?”
“李长薄倚仗的无非是三点,一是他的太子之位,二是军中内应,三是私兵,那?咱家便将他……”裴寻芳握住苏陌的手,端起茶水,朝着那?玉几,一股脑全泼了下去。
“连根拔了!”
滚热的茶水,瞬间将画就的草图冲刷得一干二净。
茶水滴滴答答。
“咱家要端了他的私兵营。”裴寻芳道,“李长薄有钱,安阳王更?有钱,那?些亡命之徒想?要什么,无非就是钱!”
“安阳王手下的那?个?异族人肖鹤,公子还记得吗?他就是鞑靼人,且在族中身份不低,他还有一个?很厉害的本事,就是策反。”
“安阳王让他带着钱,混进了李长薄的私兵营,成功策反了几个?关键人。”
“只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等景龙钟一响,李长薄发出兵变信号,咱家便能叫他的私兵营自乱阵脚……全军覆没。”
苏陌手心发寒。
这?里不是童话世界!
他仿若看到了,重兵压城,火光冲天,乌黑的血水淹没了护城河。
苏陌再一次感受到书中游戏的残酷,以及自己与裴寻芳之间的偏差。
于苏陌而言,这?是对李长薄的一次考验,而于裴寻芳而言,这?是他与李长薄之间的殊死之战。
赢的那?一方,才能赢得苏陌。
裴寻芳再说什么,苏陌已经听不清了。
身前的玉竹哨子微微颤抖着。
李长薄站在湄水河畔,翩翩行礼的模样?仿若就在眼前。
“自古琴音诉衷肠,今日孤特别想?听琴,公子可否为孤抚琴一曲?”
苏陌曾经发誓要杀了李长薄,可眼前这?个?李长薄,早已不是苏陌笔下那?个?卑鄙、无耻、自私懦弱的李长薄。
他发现了原书设定对他的桎梏,他在反抗苏陌曾为他写?下的“恶”。
他付出这?么多,只想?为生而便是死局的自己和清川,搏一个?未来。
书中人的善与恶,均由写?书人书写?。
苏陌再也不能站在写?书人的制高点,置身事外了。
苏陌心口窒息得很,他脱口而出:“李长薄罪不致死。”
舆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为何?”裴寻芳语气?变了。
“别因为我杀他。”苏陌道,“他想?要的人,不是我。”
裴寻芳托着苏陌的后颈,将他捞近,说话的气?息呼在脸上,灼热的:“公子果真还是心软了。”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李长薄不死,公子如何脱身,咱家如何能安心?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我不是季清川。”苏陌咬牙道,“清川另有其人。”
“公子说什么,咱家竟听不懂了。”
“清川另有其人,他还活着,我也是才知道的。”苏陌喘着气?,“李长薄若能过了这?一关,我会告诉他真相,他想?要的是季清川,他会想?明?白的……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裴寻芳的声音却仿若浸了冰:“公子到底还瞒了咱家多少事情??”
苏陌从?未如此同裴寻芳说过话:“你?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吗?我会告诉你?,通通告诉你?。条件就是,不杀李长薄。”
舆轿抖了抖,随后“咣当”停下。
轿外人提醒:“掌印,该下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