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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他的耐心也更上一层楼,这会儿一点也不觉得这点中介费少,反而诚恳的说道:
“姐,不是我不给你少,公司的制度在这里,我已经给你压到最低了。再低,我今天连充电瓶的电费都不够。”
年轻的小伙子满脸都写着憨厚:
“您说这么热的天,我顶个大太阳带您看房子,一套又一套的,我不能还自己倒贴电费和饮料钱吧?”
“我都跟您说了,咱也看过好几套了,我也知道您不容易——这谁容易呢?都是来这里打工的,不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吗?”
珍珠盯着对方喋喋不休的嘴皮子,心想:怪不得还要搭饮料钱呢,就说这么多话,那水也得不少喝呀。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
“……这样吧,咱也别搞什么租金的一半儿了。一口价,三百块钱。您要是觉得行呢,那咱们签合同的时候我就这么写。你可别觉得这钱是我拿的,我就一打工的,我能拿什么钱呀?大头还是要交给公司,我挣个三五十块钱的,您说容易吗?”
卖房的提成是定死的,就按房价来。
但是租房子的提成那就放松很多,毕竟这年头租房愿意找中介的也不多呀!
这是他们公司顺带的一个业务,因此条件也宽松许多。
但是对每个难缠的客户都能有这种优惠这种事儿,就大可不必说出来了。
……
唉。
确实这天儿出来也挺辛苦的。
小伙子晒得都出油了。
珍珠瞅了瞅他,这会儿也知道再讲价没戏,到底不情不愿的应了。
中介小伙相当明白客户的需求,这会儿带过来看的,是城中村的一家老院子。
别误会,当然不是四合院。
而是四环边缘处的私人改建的老宅子,围墙还崭新的呢。
上头镶嵌着明晃晃的玻璃碴,不规则的边缘锋利的很,大夏天的硬是晃人眼睛。
本来看着朱红色的大门,珍珠还是有些兴趣的,一边心里还有一些忐忑,生怕房租太贵了不划算。
谁知推开门一看,院子里都长草了,一米多高的野艾草,蒿子,还有一些杂七杂八说不出名字来的绿油油的野草……
不知啥时候发芽的一根丝瓜藤上的老丝瓜都七皴八裂的了。
地面上的青石板也不知是原来就是旧的,还是被野草顶得破破烂烂的……
这跟农村荒废了几年的宅子也没什么区别。
……
珍珠叹了口气。
没来帝都之前吧,想着天子脚下,指不定怎样的高楼大厦呢,就跟那电视上拍的一样。
谁知道真的过来了,发现不仅有肮脏老旧的群租房,如今还能找到这样的老房子。
哎哟,这么一想,家里大老板给的那套楼房已经是顶顶优秀了的吧?
“这帝都还有这样的房子呢?”
她心理预期被打破,这会儿声音中充满沮丧。
这破房子怎么住人呢?
……
“怎么没有啊?”
中介小哥顺手一指:“您瞧瞧,这一片儿基本都是这环境。不过都是老住户,一个院子住个三五家人都是有的,历史遗留问题呗。”
这方面不好多讲,但这房子,珍珠是有点儿打退堂鼓。
“这屋子都这么破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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