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刚被贬时,天天琢磨“我这辈子是不是完了”
,钻牛角尖钻得头疼。
直到有天去赤壁,看“大江东去”
,才忽然明白:人生哪有什么固定的跑道?
跑得快有跑得快的风光,跑得慢有跑得慢的景致,哪怕停下来歇会儿,看看月亮,也不丢人。
[人活一生不是在上学就是在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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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上半辈子上学下半辈子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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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退休了的时候还得带孙子。
[捂脸]]
[那怎么解决请假羞耻症啊,我只要请假就特别特别羞耻,但其实已经扣了我工资我也没有耽误工作,但是我就是很羞耻,很不好意思每次请假都要做很久很久的心理准备。
]
[前程不远大,是我们的追求太高,愿意为了一个没有结果的结局,放弃一个又一个的美好瞬间。
]
戍卒陈老三裹紧破旧的袄子,缩在背风处。
天幕的那些字眼让他干裂的嘴唇哆嗦了一下。
他想起家乡的桃花汛,想起妻子温热的手,想起夭折在襁褓里的儿子……那些,都成了错过的“四季”
。
“老陈,看啥呢?”
年轻戍卒柱子凑过来,脸冻得通红,
“天幕又说啥了?是不是说京城里的大官也累得跟狗似的?”
陈老三没说话,抓起一把冰冷的沙土,任由它们从指缝滑落。
“柱子,”
陈老三声音嘶哑,
“你看那落日,像不像……像不像咱老家灶膛里烧红的烙铁?”
柱子一愣,顺着望去,
“……像!
真像!
还像……像俺娘过年蒸的大红枣馍馍!”
两人咧开嘴,露出笑容。
那一刻,故乡的灶膛、母亲的笑脸,竟在这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壮阔景象中奇异地重叠了。
“今日这落日……是咱的。”
陈老三喃喃道。
生存是戍边苦寒,是思乡断肠。
而生活,或许就在这偶尔抬头时,将大漠落日认作家乡灶火的一瞬间。
前程?守好这烽燧,让关内的婆娘娃儿能安生看他们的“四季”
,便是他沙砾般微小却坚实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