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冷笑:“通缉?等俺拿到釉方,去东京投靠高俅,谁还敢通缉俺?”他挥刀一指,“给我抢!”
喽啰们刚要冲,孙二娘和张青从侧面杀出来,剔骨刀和扁担舞得风车似的,转眼间就放倒两个。“柳成,你的对手是老娘!”
柳成见是孙二娘,眼里闪过一丝惧意——当年他在十字坡吃过大亏,被孙二娘的蒙汗药放倒,差点成了包子馅。“臭婆娘,今日定要你好看!”
两人战在一处,刀光雪影里,孙二娘的刀法又快又狠,招招往柳成的要害去。柳成的刀虽沉,却渐渐不支,被孙二娘一刀划破左臂,血顺着刀柄往下滴。
“点子扎手!”柳成虚晃一招,转身就跑,“撤!”
孙二娘哪里肯放,追上去一刀砍在他后腿弯,柳成“噗通”跪地,被张青上前捆了个结实。喽啰们见头目被擒,四散奔逃,却被随后赶来的朱都头带着衙役堵个正着。
“柳成,你还有什么话说?”朱都头踢了他一脚。
柳成瘫在雪地里,望着晾坯架上的“松鹤瓶”,眼里满是不甘:“那釉方……那釉方本该是柳家的……”
陈阿狗走过去,拿起“松鹤瓶”往他面前一递:“你看清楚,这瓶底的暗纹,是俺阿姐的笔迹,是陈家窑的根,永远不会是你的!”
柳成看着瓶底的“松三针”,突然瘫软在地,再无挣扎之力。
三、名号传远
押着柳成往县衙去时,雪停了,太阳从云缝里钻出来,照在雪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朱都头回头对孙二娘道:“孙当家的,这次多亏了你。十字坡的名号,怕是要传遍江湖了。”
孙二娘擦了擦刀上的血:“什么名号?‘母夜叉’?”
张青笑道:“是‘黑店’的名号!只是这黑店,专除黑恶,江湖好汉听了,只会敬佩。”
回到包子铺时,灶里的火还旺着,锅里的肉包子冒着热气。孙二娘往灶里添了把柴,对张青道:“再蒸两笼,给朱都头和弟兄们送去。”
张青点头应着,往面盆里加了瓢热水:“等过了年,咱把铺子修修,再添个大蒸笼,让江湖上的好汉都知道,十字坡的包子,不仅香,还能壮胆。”
雪后的夕阳把包子铺的影子拉得老长,灶膛里的火光映着孙二娘的脸,忽明忽暗。她知道,这十字坡的名号,往后会越来越响,不是因为“人肉包子”的传说,而是因为这铺子里的刀,护着清白;这灶里的火,暖着江湖。
远处的官道上,几个赶路人正往包子铺来,嘴里念叨着:“听说了吗?十字坡的孙二娘,把柳成那厮给拿了!”“那可是好汉!咱去尝尝她的包子,沾沾豪气!”
孙二娘听着,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往灶里又添了根柴。火苗“噼啪”响着,像在应和着江湖上传开的新故事。
四、酒肉暖江湖
包子铺的门板刚挂上“营业”的木牌,就有脚步声踏雪而来。三个背着行囊的汉子抖落身上的雪,搓着手进店:“店家,来三笼肉包,两斤烧酒,暖和暖和!”
孙二娘掀开蒸笼,白汽“腾”地裹住了屋顶的蛛网,香气漫了满店:“刚出笼的,热乎着呢!”她用竹筷夹起包子,油汁顺着面皮往下淌,在粗瓷盘里积成小小的油洼。
为首的汉子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松口:“好!这包子馅里加了花椒,够劲!”他抹了把嘴,“俺们从青州来,路上就听说十字坡的孙二娘是条好汉,前几日还拿下了柳成那恶霸,特来见识见识。”
张青拎着酒坛过来,“嗵”地放在桌上,酒液晃出些微,在坛口凝成细小的冰珠:“好汉谈不上,就是见不得恶人横行。”他给三人斟上酒,酒线在碗里划出金黄的弧。
“那柳成在济州府一带作恶多端,”第二个汉子灌了口酒,辣得直皱眉,“抢过俺村的耕牛,官府不管,没想到栽在你这儿了!”
第三个汉子摸出块碎银子拍在桌上:“这酒钱饭钱,不用找了!就冲孙当家的这份胆气,值!”
孙二娘正擦着刀的手顿了顿,往灶里添了根柴:“钱照给,情分记下了。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下次路过,还来吃包子。”
说话间,门外又涌进一群人,有挑货的货郎,有赶车的脚夫,还有两个背着剑的年轻后生。货郎把扁担靠在墙角,笑着喊:“孙掌柜,给留两笼包子!俺们听人说,你这儿的包子能壮胆,走夜路都不怕黑!”
后生中的一个解下背上的剑,放在桌边:“晚辈是梁山泊下来的,奉宋头领的令,特来拜谢孙当家。柳成与官府勾结,害了不少弟兄,你这一刀,替弟兄们出了气!”
孙二娘闻言,往灶里添柴的手停了,火苗舔着柴块,把她的脸映得发红。张青接过话头:“都是该做的。你们宋头领才是真英雄,俺们不过是守着个小店,做些本分事。”
“本分事?”后生笑了,“能在这乱世里守着本分,就是了不起的事!俺们头领说了,若有难处,派人往梁山递个信,弟兄们立马就到!”
孙二娘端着包子走过去,把盘子往桌上一放:“梁山泊的弟兄有心了。这笼包子算俺的,就当给弟兄们接风。”
正热闹着,陈阿狗抱着个瓷罐来了,罐口冒着白汽。他把罐子往灶台上一放,揭开盖子,一股甜香漫开来:“孙二娘,俺娘煮了红薯粥,给你送来些。”
“还是你娘手巧,”孙二娘盛了一碗,递给旁边的脚夫,“尝尝?乡下的红薯,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