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耳边轻语,咦~我踩到什么黏糊糊的,你帮我看看。
他依言去看,实际上什么都看不到,哄她说是一只大蜘蛛正抱着她的脚,岑绵倒吸一口冷气连连后退。他原本还在笑,可手里温暖柔荑的触感突然消失,她的声息也随之不见,他穿过重重黑暗,摸不到尽头,也始终没再遇见她。
“哈喽。”岑绵挥动着纤细的胳膊在他面前,“要一起吃吗?”
言维叶一瞬不移地注视她但不言语,“噢你平时都不吃这些小吃的吧,那我拿回屋。”
刚站起便被他握住手腕,他嗓音低哑:“一起。”
岑绵忽闪几下眼睛又坐下,“哦好”,把桌上的酒瓶一个个摆去旁边,边拆外卖边咕哝,“这些都是你喝的吗,还是你经常开party,我听说你们比较喜欢……”
“都是我自己的,这屋除了助理家政,只有咱们两个活人进得来。”身后沙发咯吱作响,言维叶的气息扑面而来,凑过来帮她拆好旁边的包装袋。
余光瞥见小姑娘点点头随即又开始气他:“你喝这么多酒身体真的不会坏掉吗?”
“你怎么这么关心身体,很怕我不行?”他忍不住逗她,小姑娘的脸腾的红了起来,把吃的推到他面前,“吃、吃饭吧。”
言维叶陪她一块吃炸鸡,寿司,烤串,问她是不是不喜欢阿姨的手艺。
“没有,味道很好,有时候我会嘴馋想吃这些。”岑绵嘿嘿一笑。
言维叶有一丝失神,这抹笑恍如隔世。他顺势抬起手想碰碰那枚酒窝,门外又来了人,生活助理带来衣服配饰,告知是新一季的款。
这提醒了岑绵,回头对言维叶说:“无论如何你总该让我回家拿些衣物来吧。”
“衣帽间的不喜欢?”他抽出纸巾帮她擦掉脸颊的几点炸鸡酱,“等下他来你跟他说想要什么样儿的。”
“那些都是我的?!”岑绵回忆衣帽间里的名牌还有些一看便知是高定。
言维叶将刚才的纸巾越叠越小,掀起眼皮,淡淡说这是你家。
短短四个字,好像花园里漂浮于水滩的花瓣,令心底春水缓缓而动。
助理应言维叶的召唤,拿出平板站在一旁等待岑绵选择。
“我真的不需要这些,谢谢。”岑绵推开平板。
助理依旧站在原地等待老板的下一步指令,直到言维叶让他回去才挪步。
片刻之后言维叶启唇:“如果你想取自己的东西,明天。”
她吃完最后几口,收拾好垃圾,朝言维叶笑笑,说了句谢谢后起身要回房间,她又想起件事,折返回来,“还有个地方想要去看看。”
言维叶:“我可以陪你。”
岑绵抿起唇点点头,然后凭印象告诉他一个位置。
言维叶神情似是有些滞顿,岑绵不确定,也可能是看错了吧。
深夜她正在备忘录写今天的事情,门轻轻响了几下,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她放下手机,拉开门看到放在门边桌子上的小太阳瓷杯里是温牛奶,旁边粘了一张便利贴。
「多写一些我吧,希望你明天还能记得我们今日的约定。」
岑绵往前走几步,倚住扶栏往楼下看,他又伏在昏黄的琉璃灯前喝酒。
凌晨时候岑绵莫名其妙醒来,有些口渴于是出去找水喝,放下杯子迷迷糊糊准备回屋,听到别的房门打开的声音,紧跟着看到个男人。
“怎么……”男人半句话没说完,岑绵举起杯子朝他砸了过去,随后靠在墙边摸到开关,打开所有灯。
“嘶。”男人的手从额角挪下来,满手都是血。
岑绵手上还有杯子的残片,惶恐地指向他,颤声:“你、你怎么会在这,这是我家,请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