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殿的铜漏滴滴答答走过三昼夜,檐角的传音铃始终寂静如死。
厉劫生指尖掐诀正要引动天机,腕间银铃突然发烫,玄女玄甲未卸便扣住他手腕,星图在案上被震得簌簌作响:此事因果干预太多,你若强行推演遭到反噬恐会自损八百。”
麒麟撞开殿门,海风卷着咸腥的雾霭扑进来,将案上河图洛书掀得哗哗作响。
这三日太过安静了。双瞳映着天边诡谲的紫霞,就像。。。。。。猎物入笼前,猎人收网的最后瞬间。”
又一个三日在紧绷的寂静中过去。子夜时分,东南海面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整座蓬莱岛剧烈震颤,殿顶琉璃瓦成片坠落。玄女拔出佩剑,剑穗上的昆仑玉坠撞出清越声响。
来了!”
三人冲破云雾的刹那,瞳孔被眼前景象狠狠刺痛。漆黑的海面如同沸腾的墨汁,无数锁链从海底冲天而起,缠绕交织成一座巍峨魔岛。
岛上白骨堆砌的城门洞开,腐臭的黑雾翻涌而出,隐约可见门楣上用鲜血勾勒的古老符文——那是失传万年的上古禁术图腾。
腥风裹着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三人立于白骨城门之下,望着那些不断扭曲的符文,皆沉默不语。
麒麟生出虚尾扫开脚下翻涌的血雾,铜铃般的兽瞳里映出城门上斑驳的裂痕:“这符文至少有万年的刻痕,绝非现世之物。”
玄女指尖抚过石壁上的凹痕,玄甲下的眉头微蹙:“这等禁制,即便是上古神魔大战时期也未曾见过……”话音未落,厉劫生突然瞳孔骤缩——那些看似随意排列的符文,竟与他师傅密室中的残卷如出一辙。
厉劫生已然知道这是个陷阱,但他没有告诉二人,他知道陷阱是冲他来的。
话音刚落,天际突然传来破空之声。西方佛音裹挟着血煞魔气,东方妖雾缠绕着幽冥鬼火,六股截然不同的威压同时压向魔岛。
佛祖如来、魔君蚩战、神王帝俊、妖皇撼天、鬼主冥河。五方势力的领袖纷纷陷入眼帘,身后都有二三人应是实力不弱的心腹。
而最令人心悸的,是那道不属于六界的冰冷气息——天外入侵者划破虚空,金属碰撞声中,异族战士的面具泛着诡异的幽蓝。
“七方齐聚……”玄女握紧剑柄,玄甲在各色光芒中闪烁,她转头看向厉劫生,却发现少年望着渐起的天空,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这场针对自己的局竟在万年前便布上了。
厉劫生看向入口处,里面的东西他已猜个大概。
“这不是帝俊兄座下的司战和司法天神吗?莫不是天黑扰眼站错队伍了,怎的和麒麟站一起了?”妖皇撼天调侃起二人。
“这天黑是有些眯眼,不过我就是眼下了应该也不会站一只弱鸟身后。”玄女反嘲道,她有实力说这话。
“你!”撼天指着玄女怒不可遏,但理智将他的怒火压了下去。眼前情况不可贸然出手,就算出手他也没把握赢玄女。
“指什么指,不服就比划比划!”玄女大喝一声伴随灵力波动,一股气息震得现场人暗自吃惊。
撼天将手指放下,皮笑肉不笑很是难看,想将战火推到帝俊这边,“帝俊兄带出的好手下,看来她将兄长也当了敌人。”
帝俊漠然看他一眼,“我无所谓。”
玄女想再说被麒麟拦下,“诸位到此便是客,只是这非客之人还是先联手拿了,免得生出变故。”麒麟说完看向天外一众,众人随着麒麟目光看去。
天外人闻言不做姿态,好像胸有成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