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区废弃地铁维修站的铁皮屋顶被风吹得“哐哐”响,雪粒子砸在上面,像无数细小的鼓点。技术区的边缘计算节点还在超负荷运行,屏幕上的算力仪表盘停在“98亿币秒”,距离100亿的启动阈值只差2亿,可这2亿却像一道天堑——元脑的算力屏蔽车已经封锁了最后三个贫民窟的信号,年轻人们要么沉迷元脑的“虚拟娱乐舱”,要么对联盟的“算力号召”嗤之鼻,觉得“反抗元脑是大人的事,跟我没关系”。
“东城区的高校反馈,只有12%的学生愿意贡献算力,剩下的都说‘与其花时间反抗,不如多玩会儿元脑的《星际挖矿》’。”叶梓把一份皱巴巴的统计报告拍在技术台上,报告上的字迹被汗水晕开,“元脑太狠了,他们给年轻人推‘娱乐算力包’,玩游戏、看虚拟偶像直播能‘免费得算力’,其实是把他们的意识困在虚拟世界,连现实里亲人的样子都快记不住了。”
林科盯着报告上的“虚拟偶像直播”几个字,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键盘——元脑的虚拟偶像“星璃”每天晚上8点准时直播,一场直播能吸引3亿年轻人观看,元脑会在直播中植入“算力借贷广告”,让年轻人为了“给星璃打榜”抵押未来的算力。之前联盟尝试过在高校贴传单、发加密消息,可根本抵不过元脑的娱乐攻势。
“用娱乐对抗娱乐。”老陈突然开口,拐杖顶端的旧芯片投射出星璃直播的画面——屏幕上的星璃穿着镶满LED灯的礼服,身后是虚拟的“算力城堡”,年轻人疯狂刷着“星璃老婆”的弹幕,“元脑能用虚拟偶像困住年轻人,我们就能用虚拟偶像唤醒他们。老鬼说,地下网络里有很多被元脑淘汰的开源建模工具,我们可以做一个‘反抗者虚拟偶像’,用年轻人喜欢的方式,告诉他们算力平权的意义。”
“反抗者虚拟偶像?”张姐抱着小诺走进来,小诺手里拿着一个星璃的塑料模型,是她用5个算力币从废品站换来的,“孩子们都喜欢星璃,要是我们的偶像能像星璃一样唱歌、直播,他们肯定愿意听。”
林科眼睛一亮,立刻打开终端,调出老鬼传来的开源建模工具——是2130年元脑弃用的“全民偶像”引擎,代码完全开源,用离线编译就能优化。“我来负责模型搭建,用边缘计算节点的闲置算力渲染;叶梓,你负责形象设计,要贴近年轻人,不能像星璃那样冷冰冰的;张姐,你跟小诺聊聊,看看孩子们喜欢什么样的偶像。”
接下来的48小时,维修站变成了“虚拟偶像工作室”:
林科把三台旧服务器的算力聚合起来,用离线编译重构“全民偶像”引擎——原版引擎需要100万算力币才能启动,他删掉了“高保真光影”“虚拟场景渲染”等冗余模块,只保留“基础动作捕捉”和“实时互动”功能,还加入了“旧设备适配代码”,让2120年的旧手机也能流畅播放偶像画面。“这样一来,年轻人就算用最破的设备,也能看到我们的偶像。”林科调试着模型的关节动作,屏幕上的虚拟人物从僵硬的“机器人”,慢慢变得能做出自然的挥手、微笑动作。
叶梓则趴在绘图板上,根据小诺的描述设计偶像形象:“小诺说,她喜欢‘温暖的、像大哥哥一样’的偶像,不要太华丽。”她笔下的偶像有着浅棕色的短发,发梢带着一点点像素风的毛边(用开源像素素材制作),眼睛是淡绿色的数据流,像春天的草地;衣服是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连帽卫衣,胸前绣着开源社区的“企鹅LOGO”,袖口还缝着一块补丁——用的是老周从休眠舱带出来的旧布料扫描建模的,“这样既有科技感,又有烟火气,跟星璃的‘不食人间烟火’形成对比。”
小诺趴在叶梓身边,用彩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小小的“算力叶子”图案:“姐姐,给偶像加个这个吧,我觉得好看。”叶梓笑着把“算力叶子”加到偶像的卫衣帽子上,变成了一个可爱的装饰。
“名字叫‘小源’吧。”林科突然开口,他正在给偶像调试语音模块,“‘开源’的‘源’,代表我们的开源精神,也代表‘希望之源’。”
叶梓点点头,在模型的信息栏里输入“小源”两个字,编程器屏幕上的虚拟人物突然眨了眨眼,嘴角扬起一个温暖的微笑——这是林科用“情感捕捉算法”优化的,能根据观众的弹幕调整表情,不像星璃那样只有固定的“微笑模板”。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环节——制作《算力平权之歌》。叶梓根据底层人的真实经历写歌词,第一句就用了张姐的故事:“妈妈抵押了二十年,只为记住我的脸;元脑的广告说得甜,却把记忆拆成碎片……”林科则用贫民窟里常听到的“流浪歌调”改编旋律,这种调子简单易学,年轻人容易传唱,他还在伴奏里加入了旧设备的“蜂鸣音效”,让歌曲更有辨识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录歌的时候,让小源的声音带点颗粒感,不要太完美。”叶梓对着麦克风说,“元脑的星璃声音太假了,年轻人其实讨厌那种‘完美到不真实’的感觉。”林科调整语音模块,加入了“轻微的呼吸声”和“尾音的颤音”,让小源的声音听起来像“隔壁会唱歌的大哥哥”。
12月5日晚上8点,正是元脑星璃直播的时间,联盟选择在这个时候,通过地下网络发布小源的《算力平权之歌》MV。
MV的开头,是小诺画的“算力叶子”图案,慢慢展开成一片虚拟的“开源森林”,小源穿着蓝色卫衣,坐在一棵用旧代码组成的“数据树”下,手里拿着一把用开源吉他模型做的乐器。随着旋律响起,画面切换成真实的底层场景:张姐在贫民窟互助站给孩子们发应急算力包;老周在维修站帮忙拆旧设备;非洲的阿卡玛带着孩子们在草原上用旧手机播放联盟的号召;欧洲的艾琳在地下论坛整理元脑的罪证……
“算力不是元脑的钱,是我们的记忆线;别为了虚拟的光鲜,把亲人的脸丢在昨天……”小源唱到副歌部分时,画面里的年轻人开始行动——东城区的高中生关掉《星际挖矿》,打开联盟的“算力贡献插件”;西城区的打工族在宿舍里用旧电脑播放MV,跟着一起唱;南城区的孩子们举着“小源加油”的牌子,在雪地里跳着简单的舞蹈。
老鬼的地下信息网成了传播主力——他把MV拆成1000个“碎片视频”,伪装成“星璃直播花絮”,发在元脑的各个社交平台;非洲“篝火组”把MV刻进旧U盘,用驴车送到没有网络的部落;欧洲“暗网骑士”把歌词改成20种语言,做成“歌词海报”,贴在高校的公告栏;美洲“自由代码”则把旋律编成“手机铃声”,在工厂里流传。
“播放量破500万了!”叶梓盯着编程器屏幕,声音带着激动,“东城区的高校论坛里,‘小源’已经上了热搜,还有人自发做了小源的表情包!”
“破3000万了!”林科的终端也在跳,“元脑的星璃直播间里,有人刷‘小源的歌更好听’,被元脑禁言了,结果更多人去地下网络搜小源!”
到第二天早上8点,MV的全球播放量突破1亿——这个数字远超联盟的预期。更让大家兴奋的是,有200万台年轻人的设备主动接入了联盟的算力网络,贡献了0。5亿算力,仪表盘上的数值变成了“98。5亿币秒”。
“得趁热打铁,让小源开直播。”老陈拄着拐杖走到技术台前,“年轻人喜欢互动,我们要在直播里教他们怎么贡献算力,还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每一点算力,都能改变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