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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冒然追击(第2页)

赛琳娜猛然转身,冷峻的目光如冰箭般射向他。她的脸庞在火光下格外冷艳,声音却像铁石一样毫不动摇:“塞巴斯蒂安,你怕了?我在卡莫,需要威望,更需要鲜血来证明我的领导才能!那些沙陀人、希腊人、乌古斯人……他们看我的眼神,总带着怀疑与不屑。若不杀敌立威,他们永远不会真的臣服于我!”她的声音高昂而尖锐,带着神圣罗马帝国皇室的高傲与不屈,如同一声刺耳的号角,震得众人心弦颤动。

在赛琳娜身侧,奥利索利亚——她的女侍卫长——一身戎装,佩剑在火光下泛着寒光。她英姿飒爽,却始终沉默,只是凝神望着塞巴斯蒂安,眼神中有隐隐的担忧。她想开口,却终究选择忍下,只在心底暗暗攥紧了拳头。

塞巴斯蒂安还想再劝,可赛琳娜已不容分说地挥手,声音如霹雳般响彻城楼:“出击!骑兵队随我先行,步兵随后跟上!塞巴斯蒂安,请执行我的命令!”

命令一出,凤凰营立刻如被烈火点燃。骑士们匆忙集结,铁甲碰撞声此起彼伏,马匹嘶鸣不止,前蹄刨地,鼻息喷出白雾,在夜风中翻腾。火把被高高举起,烈焰摇曳,映得每一张面庞都赤红如铁。赛琳娜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她的银甲在火光与夜色中交织成一道耀眼的银光,如同月下疾驰的彗星。她高举长剑,剑锋映照着冷冽的火光,声音如同利刃斩破黑夜:“前进!——为荣耀而战!”她的喊声激起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回响,骑兵们振臂呼应,马蹄齐齐震动,铁蹄敲击石板的轰鸣声传遍城楼,仿佛战鼓擂响。奥利索利亚紧随其后,咬紧牙关,纵马疾驰。她的长矛在手,握得分外紧,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主君的死忠,也有掩不住的忧虑。她的身影紧贴赛琳娜,像一抹无声的护影,随时准备为她挡下未知的黑暗。

夜幕如同一张无情的黑幕,死死笼罩在卡莫利尔山口的崎岖地带。细雨转瞬成了倾盆,雨点犹如无数冰冷的针刺,猛然砸落在泥泞的道路上,打得地面翻滚成一片稠重的泥浆。

凤凰营的骑兵队宛若一股银色洪流,从卡莫城塞的西门汹涌而出。铁蹄接连踏响,泥水与碎石被溅得高高飞起,在雨幕中化为浑浊的浪花。赛琳娜骑在最前,她的银甲在零星的火把映照下,闪烁着冷厉的光芒,胸前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室徽章冷冷映照,如一枚傲慢的勋章,诉说着她的野心与尊严。她的长发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脸颊,雨水顺着下颌流淌,却无法遮掩她眼眸里燃烧的狂热之火——这不是单纯的追击,而是她证明自身统御力的战场。

赛琳娜身后,数十名骑士紧握缰绳,身披湿漉的铁甲,铠片间不断碰撞,发出沉重而有节奏的叮当声。战马粗重的鼻息与雨水混杂,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潮湿和铁的腥味,压迫得人几乎喘不过气。夜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从山谷中呼啸而过,带来隐约的松脂清香,然而这股清新中,却潜藏着森冷的不祥。道路愈发狭窄,两侧的山崖陡然高耸,如张开的巨兽獠牙逼近而来,崖壁密布荆棘与藤蔓,在雨风中摇曳如鬼影。崖底沟壑里溪水奔涌,拍击岩石,发出低沉而阴郁的轰鸣,仿佛某种哀鸣正在回荡。

追击已近一个时辰,敌军的火把在远方若隐若现,似乎随时会消散在雨幕深处。他们的撤退看似井然,却留下了几处若有若无的破绽,像是特意撒下的诱饵。骑士们心头躁动,有人兴奋地磨着剑刃,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也有人不安地抬头打量那黑沉的崖壁,仿佛预感到危险正在逼近。然而赛琳娜的命令却如铁石一般压下所有犹疑。她挥剑一指前方,声音在雨夜里震荡开来:“加速!——别让他们溜走!”

突然间,黑暗被刺破——箭雨骤然爆发,啸声尖锐刺耳,宛若暴雨从崖顶倾泻而下!安条克军的伏兵早已潜伏在岩石与荆棘间,他们的弓弦拉至极限,每一支箭矢都带着死亡的寒意,在雨夜中疾驰而落。第一波箭矢精准地钉入前锋的战马脖颈与胸膛。马匹撕心裂肺地嘶鸣,鲜血喷涌,前蹄高高扬起,随即轰然倒地,掀翻泥水,将骑士们狠狠甩落。甲胄与石地碰撞,发出沉重的闷响。血水立刻混入雨水,泥泞中泛起一层殷红。一名年轻的骑士胸口中箭,箭尖从链甲缝隙中透出,他双眼骤然瞪圆,口中涌出血泡,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呻吟。他拼命伸手去抓身旁的长剑,手指却在半途僵硬,整个人随着马尸一起沉入泥泞。

空气骤然变得腥臭,血与铁的气息混杂着雨水、湿土与粪臭,像一股刺鼻的阴霾扑面而来。混乱顷刻间席卷凤凰营,嘶喊、惨叫、马嘶交织成撕裂夜幕的喧嚣。

“伏击!退后!”奥利索利亚尖声大喝,声嘶力竭,试图在嘈杂中稳住军心。但为时已晚,箭雨已将队形撕裂。

赛琳娜的白色战马中箭于前腿,痛苦地跪倒,血水与泥浆四溅。赛琳娜被甩落,银甲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金属巨响。泥浆溅满她的面颊,她咬牙翻身爬起,甩掉头盔上的泥水,长剑蓦然出鞘,剑锋在雨光中闪烁寒芒。

就在此时,两侧崖壁间骤然涌出一片黑影。安条克士兵如狼群般杀出,斗篷早已湿透,脸上绘着狰狞的十字军标记,手中长矛与斧头在火光与雨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他们的喊杀声炸裂山谷,宛如猛兽咆哮:“为安条克!——杀光这些杂种!”

赛琳娜与奥利索利亚背靠背站定,在箭雨与杀声中形成一个小小的防御圈。赛琳娜的长剑在雨夜中舞动,如银蛇闪击,猛然劈入第一个冲上来的敌人——那是一个满脸胡须的安条克矛兵。剑刃深深切入他的肩胛,鲜血瞬间喷涌,他惨叫着倒地,矛杆断裂,湿泥溅得四散。奥利索利亚的长矛紧随刺出,矛尖毫不偏差地洞穿另一名敌军的腹腔,带出一片温热的血与内脏。她怒吼一声:“夫人,坚持住!”声如雷霆,在混乱中撕开一道狭窄的生机。

剑光与矛影在雨幕中闪烁,伴随着金铁交击与骨肉撕裂的声音,鲜血被雨水冲刷,汇成殷红的溪流,顺着泥坡蜿蜒而下。两人以一挡十,却终究寡不敌众。安条克士兵如潮水般涌来,斗篷湿透贴在身上,狰狞的面孔在火光与雨水间忽隐忽现。一个魁梧的安条克军官逼近,他的脸上横着一道旧疤,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寒光。他高举一柄沉重的钝器,带着呼啸劲风,猛然砸向赛琳娜的头部。

赛琳娜竭力举剑格挡,却在力量悬殊下被震得踉跄。钝器轰然撞击她的头盔,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她眼前一片漆黑,耳鼓嗡鸣,身体不由自主地软倒在泥泞中,银甲与石地碰撞出沉闷的轰响。

“夫人!”奥利索利亚瞳孔骤缩,眼眶瞬间充血。她咬牙怒吼,挥舞长矛如暴风骤雨,接连刺翻两人。但随即,数名敌军合力扑上,将她困在乱矛丛中。一支长矛重重刺入奥利索利亚的肩胛,剧烈的灼痛如火焰般燃烧全身。奥利索利亚痛呼一声,身体摇晃,血从伤口汩汩而出。她在倒下的一瞬间仍竭力大喊:“夫人!”雨水与鲜血在泥地交织,奥利索利亚双手还在徒劳地挥动,却很快被敌人按入泥浆。火光照在她绝望的面庞上,而赛琳娜已昏迷在一旁,银甲上满是血与泥。

凤凰营的骑兵在这片狭窄山口中彻底崩溃。箭雨与钢铁的收割下,骑士们一个接一个倒下:有人被利箭钉死在崖壁上,身体抽搐不止,鲜血顺着石壁淌下;有人被战斧劈开胸膛,骨肉碎裂,内脏滚落在泥浆中。战马的尸体堆叠如山,断肢残臂散落四野,溅起的血水与雨水混杂在一起,汇成浑浊的溪流,顺坡蜿蜒而下,注入崖底的暗沟。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焦臭与马粪的恶臭,雨点不停敲打在甲叶与尸骸上,仿佛为这片死亡的土地奏响一曲阴冷的丧歌。哀嚎声断断续续,逐渐被吞没在山谷的风雨中。

安条克士兵放声大笑,笑声粗鄙而带着刺耳的欢愉,像铁器互撞。长矛在空中翻出冷光,他们将两名幸存的俘虏粗暴拽出。赛琳娜与奥利索利亚被麻绳紧缚,绳索深深勒进手腕,鲜红沿掌心缓缓渗出,滴在尘土上,慢得像受审的时间。赛琳娜的银甲已被泥血染成暗灰,头盔半斜,发丝湿黏在她苍白的面颊上。她被拖曳着,步伐杂乱却不肯屈服,声音在喧嚣中如同破裂的徽章——“我是神圣罗马皇帝海因里希四世的女儿赛琳娜!你们如果敢杀我,你们在欧洲的家人和亲戚一个都别想活了!你们快带我去见坦克雷德!”言语里既有恐惧也有最后的倔强。

这支安条克军的指挥官歪嘴查理冷静地打断了混乱,他的声音像刀锋切断怒火:“别弄死她!把她们都放到运货的马车上去!我这就派人去禀报安条克亲王殿下。”士兵们竟因此收敛了些许粗暴,把两人抬上马车,动作机械而麻木,仿佛把两件破损的战利品安放回箱底。

塞巴斯蒂安带着凤凰营步兵队姗姗赶到,脚步在泥泞中沉重拖曳。盾牌与长矛在雨幕下泛出微弱的冷光。他刚踏入山口,前方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瞬间令他心头一沉。脸色铁青,他怒吼:“该死,是伏击!快,列阵!”然而为时已晚。安条克军的伏兵已迅速转向,箭雨再度爆发,黑夜中如同死亡的噩梦倾泻而下。紧随其后的,是如潮水般扑来的冲锋。步兵的阵列在泥泞与黑暗中摇摇欲坠。士兵们高举盾牌,试图挡下箭矢与长矛,但雨水模糊了他们的视线,阵脚很快混乱。敌兵从崖壁间疾跃而下,长矛如毒蛇般刺穿盾墙的缝隙。一个凤凰营士兵胸口被洞穿,鲜血高高喷出,他倒下时仍死死抓着盾牌,手指却已僵硬。

“列阵!——盾墙!别乱!”塞巴斯蒂安声如雷霆,在混乱中强行稳军。他亲自冲杀在前,长剑划过数名敌军的脖颈,热血喷涌,溅满他的甲胄与满布伤疤的面庞。温热的液体顺着胡须滴落,却只让他越发狰狞。忽然,一支羽箭破空而至,狠狠钉入他的大腿。剧痛如火焚灼烧全身,他发出一声低吼,膝盖重重跪进泥浆。鲜血立刻浸透裤腿,顺着伤口汩汩而下。他咬紧牙关,徒手拔出箭矢,鲜血喷涌,却也让周围敌人狞笑着蜂拥而上。

凤凰营步兵彻底崩溃。有人丢下武器仓皇逃命,有人被追兵从背后刺穿,惨叫在山口回荡,仿佛无数冤魂齐声哀嚎。在最后关头,两个忠心的部下拼死护住塞巴斯蒂安,用盾牌为他抵挡箭雨,拖拽着他踉跄撤退。塞巴斯蒂安浑身血迹斑斑,脸色苍白如纸,气息急促,嘴唇颤抖着低声喃喃:“夫人……愚蠢……这代价……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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