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贾珠被吵得狠了,中午走了困,哼哼唧唧的,根本哄不好。
两个乳母用尽了法子,都不能把人哄睡。
一个姓李的乳母才把孩子哄得不哼哼,抱着他边走边晃。
另一个坐在塌上的赵妈妈握着酸痛的小腿。
听着远处一阵阵的鞭炮声,不耐烦的咒道:
“可算出去了,将来就是别家人,苍天有眼,请走一尊大佛!”
这个赵妈妈与贾敏不对付。
前儿想着借着二爷的光,往四姑娘那边塞个人讨差使。
贾敏人那么精明,自然没有塞进去。
赵妈妈心里记恨,再一想二奶奶每回一到要查账的前几日,肯定着急上火。
还有给两边哥儿的东西,谁知道有没有经过四姑娘的手克扣过。
关键四姑娘都要熬成老姑娘了!
要不是看在荣国府脸面上没人敢说。
不瞧瞧四姑娘都几岁了。
好端端的过了二十才嫁人,外面总要有闲话。
要搁别处,肯定叫唾沫星子淹死。
李乳娘比赵妈妈年轻,听到她嘴上没遮拦,狠狠瞪了她一眼,若不是她抱着贾珠,肯定要动手撕对方的嘴。
“你要死了,大喜日子,别犯忌讳!”
这个赵妈妈,肯定因为要抱着哥儿回来,不能去前面讨赏钱,心里气着呢!
心里气着也不能随口乱说。
李乳娘怕被牵连,自己抱着贾珠去花荫下玩耍了。
……
荣国府外,贾赦把妹妹送上花轿,再后面送亲就是老二贾政的事。
贾赦作为老大,荣国府对外名义上的主子,要回来陪客。
大房奶奶周若在内院招呼各家女宾,忽然有丫鬟耳语几句。
她也不好声张,急急忙忙就往大房院里去。
周若一路走回来,气儿都喘不匀:“大爷怎么了?”
小丫鬟头埋得低低的:“大爷回来换身衣裳,酒撒了。”
周若进了屋去,见贾赦眼角带着几分醉意,衣裳上果然使了一截。
贾赦坐在塌上,扶着小茶几,唉声叹气。
她知道贾赦是因为妹妹出嫁心烦。
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