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瓶中生机勃勃的梅枝,又看看他,忍不住弯起嘴角:“很好看,比水仙和南天竺都好看。”
他目光落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才几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屋内焕然一新,朱红的帐幔透着暖意,清冷的梅香萦绕不绝。
阳光透过窗棂,正好照在临窗的软榻上。
我正想收拾一下方才换下的旧物,他却忽然开口:“坐下,歇会儿。”
我依言在软榻上坐下。
他则走到我身后,并未挨着坐下,而是就那样站着,一只手轻轻按在我的肩颈处。
我身体微微一僵。
“僵硬。”他言简意赅地评价,手上却已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
他的指腹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力道沉稳,精准地按压在酸胀的穴位上,带来一阵微酸又极舒坦的感觉。
我这才意识到,连日来操持年节琐事,肩颈确实有些乏了。
没想到他竟注意到了。
我放松下来,享受着他这难得的服务。
他话很少,只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偶尔调整一下力道,低声问:“这里?”
“嗯……”我含糊应着,舒服得几乎要喟叹出声。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阳光移动的声音和他偶尔调整呼吸的轻微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腊梅的冷香和他身上干净的皂角清气,混合成一种令人安心的味道。
按了约莫一刻钟,他停了手:“好了。”
我动了动肩膀,果然松快了不少,回头冲他笑道:“谢谢大哥,舒服多了。”
他看着我舒展的眉眼,目光深沉,忽然俯身,双臂撑在软榻的扶手上,将我圈在他和窗台之间。
阳光被他高大的身影挡住,投下一片阴影,将我笼罩其中。
他的脸离得很近,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以及他眼底那抹不容错辨的、深藏的炽热。
“晚上,”他低声开口,气息拂过我的额发,“我来找你。”
我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脸颊有些发烫,在他专注的凝视下,轻轻点了点头:“……好。”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却并未立刻退开,反而又凑近了些,极快地在我的唇上印下一个短暂却有力的吻,如同盖章确认。
然后,他才直起身,恢复了平日的沉稳模样,仿佛刚才那个带着侵略性气息的男人只是我的错觉。
“我去前厅。”他整理了一下并无褶皱的袖口,转身离开了。
我独自坐在软榻上,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方才被他吻过的唇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霸道的气息。
看着屋内喜庆的红色帐幔,嗅着清冽的梅香,想着他刚才笨拙却真诚的帮忙,生硬却有效的按摩,还有那最后不容拒绝的约定……
这个男人,总是用他最直接的方式,宣告着他的存在和占有。而这种沉默又强势的宠爱,偏偏让人……心跳不已。
窗外,阳光正好,那株腊梅在冬日里静静伫立,仿佛在预示着,这个年关,会因为某些不一样的温暖,而格外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