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有些怔然。
“郡夫人,息怒。许是郡马爷有别的想法呢。”在一旁的康嫲嫲劝道。
“最好他能说出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来。”咸宁郡夫人哼道。
时锡的脑袋垂下,越发的恭敬:“岳母大人,小婿是康王府的人,不管在外面做任何事情,代表的都是康王府的脸面。”
这句话倒是真的。
咸宁郡夫人又哼了一声,但没再说话。
时锡的脑袋仍旧垂着:“小婿之所以将捐钱一千贯给街道司,是因为小婿在调查的时候发现,姚嫲嫲的马车车速过快,让街道的小摊贩产生了极度不满。那些小摊贩又十分眼尖,窥见马车上的标识乃是我们康王府的。”
咸宁郡夫人的手顿了顿。
时锡没再继续往下说。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直白。
点到为止。
但效果已经达到了。
康王府这些年一直低调作事,但姚嫲嫲过街时,竟然如此嚣张。
咸宁郡夫人没有作声。
气氛有些凝住了。
还是康嫲嫲打破的沉默:“郡马爷,您捐钱之后,街道司可有说什么?”
“街道司倒是挺有意思的。因着我是替卿卿积福而捐的,是以他们说,会把卿卿的名号刻在石板之下……”
“糊涂!卿卿的身份是何等的高贵,她的名号如何能刻在石板之下,让千人万人踩踏?”咸宁郡夫人厉声道。
“小婿亦是如此想的。是以,小婿让他们刻了另外的字。”时锡道。
“什么字?”
“夫时锡,愿为妻虞卿卿,受千千万万之人踩踏,只为祈妻健康长寿。”时锡的声音轻轻。
咸宁郡夫人浑身厉然的气势骤然褪去,她的手无力地倚在凭几上,低声道:“倒难为你,有这么一片心。”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咸宁郡夫人此刻愿意听好话。
时锡抬头,露出一脸的哀戚:“岳母大人……”
“过两日,你再来我这里。”咸宁郡夫人道,“虽然你不曾将事情查清楚,但看在你对卿卿的一片情意上,我无论如何,都得替你谋一个官职。”
时锡闻言双膝一曲,跪在地上:“小婿谢过岳母大人。”
“你退下吧。”咸宁郡夫人无力道。
时锡没有再逗留,垂头悄然退去。
咸宁郡夫人闭上眼睛,脸上一片哀色。
须臾后,才又缓缓睁开:“能取代沈大娘子的厨娘可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