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也不遮着掩着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沈大娘子可合适做他的妻子?
陈司进蹙眉:“母亲,您在说什么?您甚至都没见过沈大娘子。”
“可你妹妹喜欢她。”霍氏观察着儿子的神色,“我的儿,知子莫若母,娘方才问你,你并没有立即拒绝。要知道,以前娘一提起你的亲事,你就十分抗拒的。”
陈司进无奈笑道:“母亲,您有六个儿子,有五个成亲生子,他们又生孙子孙女,您老人家已经子孙满堂了,就不必我再成亲生子了吧。”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怎么能一样?”霍氏说,“我是没有见过沈大娘子,可她能让琪儿回来就发奋读书,你一定是喜欢的。”
“我说不过您。”陈司进道,“儿还有事,便先退下了。”
他不等母亲允了,便急急离去。
霍氏脸上的轻松愉快却骤然被抽离,只余一脸的哀愁。
在儿女进来前,她就确定了一件事。
京城里,武将之后,自小就羸弱不堪的,就只有忠勇侯府的长子裴深。
传说那裴深克死了生母不说,自己也是个痨病鬼,不知道还有多少时日。
自己千宠万爱的女儿,真的要嫁给那裴深吗?
可女儿若是不嫁给裴深的话,大儿媳就再也生不出孩子。
霍氏犯难极了。
……
“那沈大娘子身份虽然低贱,但到底有不俗的美色,更有一手厨艺傍身,四公子会犹豫,并不出奇。他陈司进,也是男人。”
江喜玲半躺在罗榻上,眼皮微敛,看着丫鬟给自己染指甲。
她虽主持陈家中馈多年,平日里威风凛凛,但私底下也是爱美的。
方才她的一双手,才用牛乳浸泡过。
她也不过才二十六岁,正是年华正好的年纪。
爱美也是人之常情。
文娘子给她轻轻捶肩:“大奶奶,奴婢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在我面前,什么时候需要遮遮掩掩了?”江喜玲佯装怒道,“只管说。”
“那沈大娘子,惯会到富贵人家中烹煮菜肴,您说,沈大娘子以后,会不会借着这个优势,替四公子铺路……”
文娘子没有再往下说。
江喜玲仍旧敛着眼皮,鼻子一哼:“以后她既嫁作陈家妇,陈家又岂会让她出去做这些丢人现眼的事情?再说了,婆母的晨昏定省,她能缺席?”
大奶奶说得也是。
文娘子继续给江喜玲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