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战场上就多了好些人形火球疯狂惨叫奔跑。
这不跑还好,一跑火势更旺,火球中突然叫声停止,嘭的一声砸落地上四分五裂。
只可惜啊,火罐所涉及范围,扔不了太远。
要是配上一台可架设在城楼的投石机,将石块换成这火罐,再者在火罐中撒上些沾过粪便,尖锐的针钉,妥妥一个破伤风。
有了慌乱踌躇不前的匈奴人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并且右贤王观察到了bug。
“带一队盾兵先去消耗一波对方的火罐,消耗完后,与下一波火罐点燃之间的空隙时间就是勇士们冲破的关键。”
城头点燃一拨火罐被扔了出去,却发现有一拨四面上方皆被盾牌防御,似乎像一条甲壳虫蜿蜒过来。
火罐落在盾上碎裂开来,但里头的火花也顺势从盾面上滑落在地上燃烧,并未对盾牌内的敌人有什么死伤。
而这条甲壳虫消耗抵挡完一拨火罐后,大批的匈奴骑兵真正风驰电掣,借由这一点的时间缓冲,立即到了城下。
匈奴人一旦逼近城墙,箭镞便不容易探出头去垂直射杀。
再被他们入了城门处的拱型空间里,那就更加看不到目标了。
这伙匈奴骑兵下马来到城门口,双手按在门板上开始往前推。
门后的梁柱再次咔吱作响,堆叠起来的物什开始噼里啪啦的倒下,门前门后双方拉锯起来。
“凉山县的父老乡亲们,门外就是一群饿狼,一旦进来!一城人的血肉都要填进他们肚皮。
没有人可以置身之外!大伙一起来顶住了城门!”
四面八方的脚步声踏踏踏,从各处巷子里纷纷跑出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即使面色恐慌,但脚步坚定的走向城门。
“媳妇,甭藏了!把孩子带上吧。
走!一家子都走,要死,死一块!”
男人将襁褓里的娃娃绑在自己胸口,牵上他媳妇的手一起走向城门。
他们要都死了,一个奶娃娃还能活吗。
“不过是一个妓子!还敢拒了本公子的赴约。”
被压着的花娘子嗤笑。
“奴一妓子也知家国存亡,舍生取义!
倒是公子饱读诗书,却身在红尘客,贪欢靡靡,枉读了圣贤书!
若公子为泄愤,要将奴打杀!
还请将奴放去城门口,愿以这一身肮脏之躯,守奴家园。”
闻言者拍手叫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子哥仓惶逃走。
花娘子甩甩被压皱的衣袖,第一次昂首阔步的踏出花楼。
“哇呀呀!该死的中原人还敢负隅反抗,哼,有什么用!早死晚死都要死。
放着老子心情好的时候给他们个痛快,眼下吗,老子非得踏尸鞭尸!”
左贤王冲的最快,反而给右贤王的兵马挡抢,在火罐反击中被烧死被射死的属他兵马最多。
疲惫!害怕!绝望!
这就是凉山县人的心照,紧绷的太久都会累的,更何况凉山县的老百姓,真的没什么饱饭吃。
就算是县兵们也是拿不足兵饷的,他们的体力不足以支撑,这大半天下来,匈奴人越来越多汇聚在城门口的冲击力。
“我要支撑不住了!”
“汉子,我不能脏了身子,先走一步。”
那是女人家对自己男人,说得最后一句话,眼底不舍,但又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