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他想,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然后他的手越过了他的理智,放开一直覆盖、引导的手,任由对方逾矩。
现在:专注战斗。必须反击。塞尔命令自己。
“现在,我不在乎自己得到了什么,我只在乎自己舍弃了什么。”
过去:黑色的缎带与浅色的头发;屋子里溢出的光;从门扉与他之间的缝隙侧身通过;半真半假的谎言;肆无忌惮的轻浮话语……无从追溯,无法抗衡。
“我对你是认真的。”凌虐。
更多的记忆混淆了进来,跟现在的感受一起。
“可你不该逼我跪下来求你。”毫不留情。
砸毁他的思考。
“就为了满足你那可悲的征服欲。”耳畔地轻语。
冲溃他的理智。
“没有什么值得我舍弃尊严来乞求。”
理智斗争抗拒了数十载,身体不受控制,仿佛一个低劣的笑话;
对方优雅轻笑,自己理智溃败;
对方再度贴近,堵住他的嘴唇;
咽下声音,也咽下了吻……熟悉的似极雨水的味道。
“包括你。”科特拉维说。
疯了,塞尔想。
对方疯了,自己也疯了。
“这个……”科特拉维隐没了一个词,“我之前就想尝试一次了。”
“闭嘴!”塞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难堪难抑的声调。
“实际超乎了我的想象。”科特拉维低声说。
“闭、嘴。”塞尔艰难地说。
“算作第三次好吗?”科特拉维询问。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只有沉默和模糊的单音。
直到塞尔趁着科特拉维俯下身,空出一只钳制住手他的手,改去扭住他的下颚、企图吻他的时候,他终于找到挣脱的机会。
他大力挣出自己的手和腿,对于被剑钉在地上的肩膀,他干脆就着锋刃发力,把肩膀毫不留情地扯碎,以此彻底摆脱了科特拉维的束缚。
血顺着塞尔的手臂和身躯流下来,比刚才更多的血,既快速又缓慢的、混合着不同颜色的其他东西,滑落在灰白的裂缝里,同样缓慢地溢开。
“你看,多么遗憾的发展。”科特拉维舔舐过自己的唇角,低声说,“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你的超再生暂时失去作用了,你这样勉强自己,会毁了你的胳膊。”
“一条胳膊而已。”
塞尔唾掉刚才那个被科特拉维逼着接纳的、该死的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