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玄曜没有回答刘楚玉的疑问,只是一心一意。
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沿着冷峻的眉骨滑落。
在烛火下闪烁着微光,但那双眼眸,依然清明锐利。
如同深渊下的幽火,不染尘埃。
足足一炷香后,他才长长舒了口气,放下银针。
动作轻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但眼中却闪烁着运筹帷幄的光芒。
仿佛已将所有结局尽数看透。
“好了。”
刘楚玉凑上前,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张原本被撕开的调令,此刻已完好如初。
拼接的缝隙,彻底消失不见。
她指尖轻触,指腹下传来的是平滑如新的纸张触感。
与调令其他部分毫无二致。
甚至,她将调令举到烛火前,借着昏黄光晕。
也看不出任何拼接痕迹。
简直鬼斧神工,这绝非人力所能及。
若非亲眼所见,她绝不会相信。
“这……这有什么用?”
刘楚玉不解,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只觉此人已非凡俗,其手段闻所未闻。
“我们直接用一张完整的纸写不就好了吗?”
元玄曜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
那笑容,幽暗深邃,洞察一切。
比北境寒星更冷,令人不寒而栗。
“一张完整的、崭新的调令,反而会引起怀疑。”
他轻弹纸面,声音如同冰冷的铁链。
敲击着刘楚玉的心弦,字字清晰。
“而一张被‘修复’过的调令,才更符合‘秘密’‘紧急’‘辗转’的特性。”
他顿了顿,眼中精光闪烁。
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带着致命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