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玄曜端起那只晶莹的玉杯,对着烛火轻轻一晃。
杯中细微的金属粉末,闪烁着死寂的冰冷幽光,那是“寒月铁”的本色。
烛火摇曳,倒映其中,仿佛无数鬼火在跳动。预示着死亡的降临,更像是死神在低声轻语,蛊惑着生灵,步入深渊。
他的眼神,如淬毒的利刃,瞬间刺向那宦官赵福,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酷与杀伐。
仿佛能穿透赵福的皮囊,直抵其内心最深处的阴暗与卑劣。
赵福被这股气势压得心头一颤,双腿微不可察地打了个颤。
脸上那谄媚的笑容僵硬在嘴角,却依旧谄笑着催促:“侯爷,这酒可是陛下宫中珍藏,千金难求,药效温和,最是滋补。快请用吧,莫要辜负了陛下的一番美意。”
他的声音有些发虚,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玉杯,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催促与期待。
仿佛急于看到元玄曜饮下毒酒的瞬间,以此完成自己卑劣的使命,获得那份肮脏的奖赏。
元玄曜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戏谑的弧度。那笑容如同冰棱般锋利,又似毒蛇般致命。
直刺赵福心底,让他脊背生寒。
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几乎要将他吞噬。
“有劳公公。”
他看向那名宦官,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咚咚地敲击在赵福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公公从邺城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这酒,本侯怎敢独享?”
话音未落,他猛地起身。那股属于枭主的磅礴杀气,瞬间爆发,如同山崩海啸,向着赵福轰然压去!
帐内温度骤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烛火也为之跳动不安,发出吱呀声响。
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血腥预警。预示着一场无法避免的审判,一场权力的清算。
赵福只觉双膝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脸色煞白。
他心中骇然,这元玄曜明明重伤未愈,为何气势如此可怖?那股冰冷的杀意,仿佛化作实质的刀锋,架在他的脖颈之上。
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甚至能感觉到脖颈处传来的冰冷触感。
他那在宫中养尊处优练就的媚骨,在元玄曜这股铁血杀气面前,如同纸糊一般,瞬间瓦解。只剩下颤抖的本能。
“公-公,陛下美意,理应共庆。”
元玄曜将手中那杯酒,以不容置疑的姿态,递到了赵福的面前。
玉杯中冰冷的寒月铁,似乎正散发着死亡的幽光,映衬着赵福那张惊恐万状的脸。
元玄曜的手稳如磐石,甚至微微一倾,让酒液在杯中荡漾。
仿佛在催促着他。而那股浓郁的药草腥甜味,此刻也变得格外刺鼻。
直冲赵福的鼻腔,让他胃部猛地抽搐了一下。胸口一阵恶心,想吐却又不敢。
“来,赵公公,你先饮此杯!本侯要看你,是否真有这份忠心,替陛下尝这第一口‘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