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咸丰四年,夏,六月廿三。 夜深得像泼了墨,连军营里的虫鸣都透着几分小心翼翼。我的营帐里只点了一盏孤灯,烛火摇曳着,把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映在粗糙的帐壁上,倒有几分“圣女”该有的神秘氛围。矮桌上温着一壶凉茶,早已凉透,我倚在桌边,指尖把玩着一枚铜钱——这是白天从士兵那儿“收”来的,边缘磨得光滑,转起来嗡嗡作响,倒成了打发时间的好东西。 帐外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沉稳而规律,“踏踏”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像一把无形的钟摆,敲得人心头发紧。我抬眼瞥了眼帐帘,心里明镜似的——春桃说的那位“贵客”,该来了。 果不其然,脚步声刚过,帐帘就被轻轻叩了三下,力道不大,带着几分试探的怯懦。 “进。”我声音压得平缓,故意带上几分“圣女”独有的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