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苏媞被人捂紧了口鼻,说不出话来。
宫门内是处有些荒的宫院,苏媞被捂着口鼻,进来就让人拿绳索绑住了手脚,口中还被塞了一堆枯黄的野草堵着。
她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挣扎。
压着她的奴才将她制住时,苏媞挣扎间,连衣领都被扯开了些。
她没了力气,被制服在地,昂起头颅看向那前头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
瞧见了帷帽下的鞭痕,和那女子的脸。
脑海中有什么熟悉的记忆在冒着,苏媞脑袋有些疼。
那女子俯身蹲在她前头,居高临下看着被压倒在地上的苏媞,目光在她被扯开的衣领里露出的那抹牙印吻痕上停留。
伸出手来,狠狠拧在苏媞脖颈处的皮肉上,恨不能将她颈间青筋拧断。
苏媞疼得痛喊,却被口中的枯草堵住,说不出话来。
赵兮儿摘了帷帽,目光全是阴狠,手上更加用力,将苏媞皮肉上秦观的留下的红痕,拧的全是淤青。
苏媞疼得眼泪流出,明宁得意的笑。
“这就哭了,可还没给你上大戏呢,苏媞,我这张脸,全都拜你所赐,我可不会放过你。”
她说着,手上继续用力,开口吩咐跟着的下人道:“把那老婆子带来,让她瞧瞧故人,看看可还认得出来吗?”
里头荒废的宫院内,一个婢女带着个穿着嬷嬷服饰的老妪走了过来。
苏媞眼里都是疼出的泪水,隔着泪眼朦胧,瞧不见人。
一直到那老妪走到近前,她才终于看清。
赵兮儿得意的看着她和沈夫人见面,松开了掐着她皮肉的手,拍掌叫好。
“真是好一场大戏呢,瞧,这许久未见的婆媳,可算是见面了,苏媞,你还记得你这婆婆吗?沈夫人,你还认得你这儿媳吗?”
赵兮儿说着话,苏媞脑子又乱又疼。
沈夫人,沈砚的母亲,也是她的婆婆,不是该在江南沈家吗?如何会到了宫中,记忆中不过数月过去而已,怎么她瞧着,却像是老上了十岁不止。
苏媞下意识喊了声:“婆母,您怎么……”
她话未说尽,
那老妪张着口,支吾不清的骂,说不出清楚的话语,和一双浑浊的眼里却都是怨恨憎恶。
她张着嘴咒骂,苏媞瞧见她张开的嘴巴里,空荡的舌根,面色剧变。
脑海中的画面一闪而过,她瞧见一根长剑,削去了人的舌头,而秦观就是那持剑之人的主子。
是秦观,是秦观削了沈夫人的舌头。
沈夫人没了舌头不能说话,气怒上前,冲着苏媞脸就是一阵打。
‘贱妇!都是你害了我们一家,你去死,你去死,我要杀了你!’那沈夫人眼里都是恨意,打了苏媞脸上数下,又动手去掐她脖颈,恨不得杀了她。
苏媞脖颈生疼,极尽窒息,拼命的挣扎。
赵兮儿瞧着,幸灾乐祸的笑着,掩唇道:“哟,瞧瞧,你这婆婆,恨不得杀了你呢,你也别怪你婆婆动怒厌憎于你,若不是你,沈家怎么会出事,沈大人怎么会人头落地,沈家满门的男丁怎么会个个被问斩,一家子的女眷,又怎么都被送进官妓坊。我可是听说了,你跟着殿下从扬州离开时,沈家宅院里的血,洗了足足有一整夜呢,苏媞,你这个贱人就是个祸水,走到哪里都要害了别人的,你害了你的夫家,害了你的夫君,也害了你的孩子。”
这一番话听进耳中,苏媞眼眸剧烈颤抖,她被沈夫人掐着说不出话来,脖颈处疼得要命,人也几近窒息,满脸的泪水,口中堵着的枯草,还磨破了她唇上的皮肉,渗出血来。
脑海里画面交织错落,她眼前光影闪过。
好像看见了沈家那一日,漫天的血色,和那个,站在血海里的,眉眼沉凝,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