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颈侧偏后,一道明显的长条状伤口。
不是他伤的。
“嗯。”易承犹豫两秒,说道:“还记得昨天堵你那伙人吗?”
“记得。”
身上汗涔涔的不舒服,许桑脱了外套横搭在臂弯里,借泛凉的晚风,撩灭皮肤上的燥热因子。
“今天又应付了一伙。”一回味,易承眼里闪过些不爽,沉默两秒后,自嘲似的口吻轻声:“挺烦的。”
“嗯。”许桑轻转手腕,刚被攥得久了,生疼。
若他猜的不错,大概易承今天请假是因为这一批债主。
就刚刚撒气式的打法来看,那帮人,比起昨天的那群傻帽,估计难对付十倍不止。
收手,许桑侧眸,两步之隔,视线细细给人的侧脸轮廓描边,停留在他下颌处滑落的汗珠,他轻顿,“烦了,下次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在心底骂道:这话岂止狗拿耗子,有毛病管这么多!
“找你约架?”消化完用词,易承忽地笑了。
换个人,经此一遭,估计八百都跑出新记录了!
他偏头,视线无意相交的刹那,腾出架余的热意。
被燎烧了般,杂念灰飞烟灭,许桑别开些许,收回扭曲后的解释词,“嗯。”
听到回答,易承静静看了他良久,勾唇,缓缓点头:“好。”
夜间的风,多少生凉。
才出汗,又吹风。凉快是事实,不过,吹多了人九成九得老实。
安静站了两分钟,易承体力恢复得差不多,挺直腰,就瞥见许桑理校服。
交手时,除了开头几招的试探,能肯定他是动了真力气……此时,探衣袖的手轻用力,蒙着白皮的手背,青筋凸起,似还含着绷力后的薄红。
易承喉头轻滚,视线由下到上,落到他眼里,沉声:“在这等我。”
“好。”许桑裹上校服。
约莫两分钟后,易承握着两瓶水走了回来。
“诶!”几步之隔时,他顿了步子,丝毫不担心人接不住地,随手抛了出去,附声:“接着。”
许桑闻声抬头,眉梢轻拧,伸手稳当接过水,没忍住:“多走两步累得死你?”
仰头灌了几口水,易承笑吟吟的:“嗯。”
“……”毛病。
倚着墙,许桑拧开瓶盖,连喝了几口,嗓子眼里的干涩才勉强褪下。
两人对喝完,同道走了一截,便散了。
进楼前,许桑回头望了眼他的身影,声控灯在无痕的静默里自然熄灭。无奈染上晦暗的眼眸里,流出些难定性的情绪。
单手抛接水瓶,他收回视线,转过身去,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