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卢‘看’着浴室,神色愈发复杂,额头上逐渐冒起青筋。
他比了几个手势,楚森一个都没看懂,只知道他要出去一趟。
韩卢先前边听结算,边穿衣服。
现在穿着一套黑色长风衣,走起路气势十足,像是要把基地拆了。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走廊里隐隐传来陈八万的怒吼。
“哥!你是我亲哥,是我祖宗!你到底比划的什么玩意,你要拉我去哪!”
“老李,李海!别猫着了,怕个屁,他又不打你,快过来帮我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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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念调整好情绪,从卫生间出来时,寝室里挤满了人。
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一趟趟往里搬东西。
工盟的壮汉站在旁边,时不时过去搭把手。
伍念刚刚一边吹头发,一边和系统互怼,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见到这么多陌生人,他不好意思地缩回浴室,紧了紧腰间的浴巾。
没过多久,书桌和小阳台就堆满了。
陌生人干完活就退了出去。
只剩李海和陈八万还留在寝室,单方面跟韩卢闲聊。
没人能看懂韩卢抽象的手势,李海连蒙带猜,翻译得乱七八糟。
陈八万眼睛一直落在楚森身上,时不时惊叹地啧啧两声。
楚森不自在地理理衣服,“我是男人。”
“男人咋了,好看还分男女啊。基地一群歪瓜裂枣,就你们寝室的人长得俊,跟男模开会似的,我特稀罕这。”
“上次见到这么好看,还是女子会的小偶像。她很久没出现了,也不知道死了还是被关起来了。”
陈八万的眼神很干净,像是在欣赏一幅特牛逼的画。
楚森别扭一会,很快适应了。
屋里全是熟人,伍念终于敢出来了。
他是进来解压的,只拿了浴巾,没拿换洗的衣服。
被这么多人看着,多少还是有些拘谨。
楚森在排队洗澡,跟他擦肩而过,钻进浴室。
气氛太尴尬,李海僵硬地坐在椅子上。见伍念出来,他长舒口气。
“有独立卫浴的寝室就是好,我们每次都要挤公共浴室,很不方便。有时候去晚了,还要分开洗。”
“我上次被挤到了一个角落,和工盟的兄弟们分开。有个神经病,往我面前扔肥皂,还让我捡。”
李海越说越气,清秀文弱的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