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明白了!”刘国标苍白着脸,凄楚地道:
“可是置身于这扑朔迷离的染色缸里,跻身在这错综复杂的政治漩涡里,那种暗流涌动,身不由己的倒悬之急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和抗争的。
我已经置身其中,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也没有回头路可言了。
只能做出一些让人民痛恨,使自己一条路走到黑的事情了!”
“这是你的认识和性情所致,怪不得别人。
虽然你是我爷爷的徒弟,可在法律和道德面前,你的所作所为是令人不齿的。
做为石青孙女的我,只能摆事实讲道理,让你从顽固不化,一意孤行中幡然醒悟,尽快交待出你在新江市的所有犯罪事实。”
“作为石青孙女的你!”刘国标不知是自嘲,还是对石玉昆所说的话受到了刺激,他重复着这几个字怅然道:
“不知当年从云端跃落到底层的师父是如何度过那漫长岁月的!”
“原来你一直认为是组织亏待打压了我爷爷。
可你不知,当年我爷爷只是从前沿转到了幕后。
其实他在最后的十几年里,都在为国家分着忧,解着难。
那是任何一名军人都应承受的道义和担当。
他所肩负的使命也并不是任何一个人有资格去承载,去行使的。
所以,组织并没有遗忘他曾经的丰功伟绩。
这也正是他牺牲后,众多军界政要不远千里来为他送行的真实写照!”
对于石玉昆的直言相告,刘国标是惊奇心塞的。
他知道,一直以来,是自己太极端,太自以为是了。
也许自己的认知和理念从来都是偏执错误的。
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资格,也没有什么能力去改变,去弥补了。
因为自己已到了穷途末路了。
从与刘国标的交谈中发现,他此时的态度是带着认真悔过的。
只是这个人以往的凶恶狠毒,不择手段,如今却有着悔悟知错的意向。
如此快的转变,石玉昆是怎么也不可能相信的。
难道就凭自己是他师父的孙女,或者就凭爷爷在他心里的地位和影响。
他在最后时刻就良心发现,决定开诚相见,要交待自己的罪行了吗?
带着疑问,石玉昆的语气变得和缓了一些:
“你不会真是幡然悔悟了,想把一切罪责都交待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