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叙述的启元帝,沉默了片刻,随后声音又冷了几分:“朕的眼皮底下还真是热闹啊。”
启元帝的话即使落在地上,也没有人敢接。闾嘉三人都沉默的将头埋的更低了一些。
“昨天,北安侯身子抱恙,看来家人还是陪在身边的好。”
三人都知道,皇帝的话不是在关心北安候,而是要将北安侯带兵在外的儿子孙子召回京城。话说这北安侯病得还真挺巧。不对,应该是被萧氏的逃跑给气到了才对。
这是不是也能从侧面印证萧氏很重要,或者说萧氏带出来的玉佩很重要。就在三人心有所想的时候,启元帝再次开了口:
“但愿北安侯能快点好起来。”
陛下,您说话的语气哪里是希望对方好起来啊!三人都知道北安侯暂时是好不起来了。
“至于这玉佩的来历,就有劳三位爱卿了。”
“是,臣等遵命。”
虽然陛下脸色阴沉,语气也让他们后背发凉,但到底是没有当场发作,让离开乾明宫的三人在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暗自庆幸。
却都不曾看到,当他们离开之后,启元帝脸上的阴沉尽数褪去,留下的只有疲倦。
“又冒出来一个毓王吗?”将玉佩拿在手中,轻轻念叨出声:“趁着朕还有余力收拾他们的时候,冒出来也好。”
“将王茂平调回京城,还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此时正在处理公务的王茂平打了一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在想自己。等到散值回家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了答案。什么风把吴御医给吹来了,难道是馋酒的风?
他到家的时候,他爷已经照例被喝下了酒桌,他爹照例已经甘拜下风,王茂平刚好成为替补。坐在酒桌前,他觉得今天这位好像带着些许心事。
咋的,总不会是闺女和女婿吵架,所以跑王家来告状了吧,试探了一下,发现自己误会了,人家小两口的日子过的挺好的,对于各自的事业也给予了充分的尊重。
王茂平还没有来得及继续试探,对方已经给出了答案:“昨天,我去了北安侯府。”
“北安侯病了?”听对方这么说,脑海里马上就冒出这个猜测。所以是被萧氏给气到了,还是被他孙子给气到了。
“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果然是被气的。哎,要是能亲眼看到北安侯府的热闹就好了。王茂平不禁又在心里暗道可惜。
今天的酒,吴悯林似乎是没有能喝尽兴,此时放下酒杯,还忍不住叹了口气:“北安侯的病——”
“短时间内想来无法痊愈吧。”
“诶?”吴悯林诧异的抬起头来,他今天之所以有些烦闷,想来王家喝酒,与北安侯有脱不开的关系。这位为什么急火攻心他不知道,但是怎么治疗急火攻心他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