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们个人特色太重。”
其实要是准确来说,他能记起来那位特色极强的导员,也不是完全凭记忆,这里边也有些池黎的功劳。
昨天晚上他跟朋友打听池黎那会儿,也不可避免地提起了这位,毕竟那哥算得上是艺院的标志性人物,任谁可能都会提上一嘴。他没毕业之前还在食堂跟那哥聊过几句,总之挺有艺术细胞一个人。
要是还没毕业就好了,哪怕只剩一年。
可能有些事还来得及。
思绪走到这一步,符霄猛地回神,笑自己怎么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比起常人,可能算是不念旧的那一类,不喜欢被回忆扯着头皮走,毕竟大大方方地向前走远比感触过去来得容易。
可向前走也有向前走的难处,就比如现在。
符霄有些动摇要不要跟他们说一下关于池黎的事情,他觉得陈观南迟早会知道,明天或是后天,甚至更早。
符霄犹豫,搭在膝盖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没必要又很有必要。
就好像天气预报明明说了有雨,你却在临出门前挣扎一刻要不要拿伞,万一不下雨呢。
而一般这个时候,你妈就会从厨房里放下挥舞的铲子向门口的你大喊一声:别忘了拿伞!
这儿异曲同工。
这时陈观南拍了下符霄的膝盖,语气很是肯定:“你遇上什么事了?”
不是吧。
要不要这么有心灵感应。
符霄有点慌了,关键陈观南这问题问的愣头愣脑,就像只是在跟你确认而并非让你回答。
他不喜欢这种提前被人掌控的感觉,说实话挺没安全感的。社交总得需要一个度,而符霄的这个度还得比旁人要高出一点。
符霄哼笑一声,下意识否定:“我能有什么事啊!”
言罢,从陈观南旁边站起身来,走过去把窗户推开了。
一瞬间,山间蝉鸣充斥了整间屋子。
彭聿风说开着空调呢你开什么窗户啊,符霄头也不回看着窗外的绿,说你们刚才抽烟太呛。陈观南纳闷,刚才好像没抽烟。
到底是从小几乎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这样欲盖弥彰的举动无疑证实了陈观南的猜想。
符霄肯定有事。
“符霄!大大方方的。有事就说。别窝里窝气的,不像男人。”陈观南朝窗边的他嚷一句。
彭聿风的雷达虽然没有陈观南那么敏感,但符霄今天的表现到底是有些不一样。
彭聿风:“有事就说呗。”
台阶都递到脚底下了,要是再不伸脚就真有点不知好歹了。更何况这事符霄本来也没想瞒。
他故作坦然,顺手关了窗,喧嚣戛然而止。
“池黎也在这。”
陈观南听见他说。
“池黎?”
“嗯,就是咱们学校贴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