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紧接着,林满杏说的话,就让于景焕的动作一顿。
“我在帮你。”林满杏道。
于景焕不可思议:“你在说什么屁话?你以为我是脑残吗?”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脑残。”
林满杏老实交代:“但是我是在帮你,这个草可以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你现在这样好丑,像,我看着有点想吐。”
“我丑?我丑?!”
第一次被人骂丑,于景焕甚至都快被气笑了,他完全没听见林满杏前半句话,指着自己那张又肿又痛的脸,质问她:
“我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谁?啊?要不是你打掉那个马蜂窝,我能这样!我能这样吗?!你敢说我丑、说我像癞蛤蟆,你活腻了吗!”
“那不是马蜂窝。”
林满杏心平气和地纠正他的说法,“就是普通的蜜蜂,不是马蜂。”
“管它是不是马蜂,你喂我吃土吃草,你怎么敢说你现在是在帮我!你真以为我不敢掐死你这个傻子吗!”
“你不吃吗?”
林满杏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吃。”
说完,在于景焕和周围工作人员惊悚的目光中,林满杏揪起旁边一把草,就往自己的嘴里塞,甚至还嚼了起来。
于景焕彻底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冲击了,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起来:
“你疯了,你真是疯了。你真的是个傻子、不,不对,你是神经病,你真的脑子有毛病,你有病啊!”
但接下来,于景焕看见这个脑子有毛病的村姑,伸出手,把嚼过的草往手心一吐,然后——
然后就要往他的脸上怼!
“你干什么!滚啊,滚啊!离我远点!”那脏兮兮又绿油油的手往他脸上怼,于景焕嫌恶地往后仰,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你自己说你不吃的,所以我才帮你吃的。”
手够不着了,举着还有点累了,林满杏干脆就放下来了,整个人像只化了的冰淇淋一样摊在草地上,她神情恹恹地解释:
“你现在把它抹在脸上,你就可以变回去了。不然晚上你会很痛,睡不着觉的,明天你还会肿成猪头。”
“你才是猪头!”
理智勉强回了笼,总算脑子不是挑着自己讨厌的话听,于景焕这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他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什么意思,你是说这跟屎一样的东西能治好我的脸?”
于景焕冷笑了一声,对她嗤之以鼻:
“你骗谁呢?你以为我会信你?”
半个小时后。
于景焕顶着一张绿油油的脸,嫌弃地抖了抖自己身上那件沾着草汁的t恤,一脸幽怨地看着正坐在他面前,手里头还举着个捣药的槌子的林满杏。
他的表情阴森森的:“死村姑,你别以为你帮我敷脸我就不会计较刚才的事情。呵,你这时候后悔刚才打马蜂窝蛰我了?我告诉你,没用!”
“是你先说要揍我的。”
林满杏抱着那捣药的槌子和是石臼,跟个摇摇欲坠的布偶似的,踮着脚将东西放回那破破烂烂的小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