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先生,我都快五年没跟您一起过仲秋节了。」
「记得止血。」
「………」
“说话。”徐赐安道。
风从南边吹过来,宫忱的心脏像草木一样微微颤动。
“师兄,我手背疼。”
“手心也疼。”
“明明连伤口都没有,为什么会这么疼。”他喃喃道。
偶尔会有这样的时候。
宫忱并非磐石般坚不可摧。
“………”
“你把传音符拿起来。”
“一直拿着的。”
徐赐安说:“这不是普通的传音符,可以通感,我现在往自己的手上集中灵力,你应该也可以感受到。”
话音未落,宫忱便看见一股紫色灵力从符中闪烁而出,落到自己的手上,像突然有人伸手碰了碰自己,一开始有些痒,等过了一会儿,就被灵力完全覆住,只剩暖洋洋的感觉。
“我都不知道。”
灵力中有徐赐安的气息,宫忱屈起一根被灵力包裹的手指,放在鼻间轻嗅,“怎么传,你教教我。”
“不是传过去的,”徐赐安说,“你感受到的灵力是我事先留存在你那张符里的,现在不过是被我调了出来。”
“那不是很快就会用完吗?”
“嗯,一张符能存的灵力有限。”
“我不疼了,”宫忱抿了下唇,“你快收回去吧,下次还要继续用呢。”
“那我收了?”
“……嗯。”
宫忱眼睁睁看着那光愈来愈小,快要没有的时候,忍不住攥紧了手,出声阻止:“等、等下。”
徐赐安是趁他睡着的时候突然离开的,所以宫忱还没有体会过看着徐赐安渐渐消失的那种感觉。
没想到这么难受。
宫忱将脸枕在了手背上,低低道:“再陪我一分钟……不,半分钟。”
徐赐安没有说话。
这三十秒两人都异常安静。
“好了!”
宫忱猛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语速飞快,生怕自己后悔似的:“这次真的好了,快收回去罢!”
可他说完后,那紫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亮得更盛了些。
“师兄……”宫忱急了。
“无妨,”徐赐安呼吸略沉,“我明日就给你寄一箱过去。”
一箱。
宫忱哑了,心脏跳得很快。
“不要舍不得用,以后在那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要及时告诉我,若总是像今天这样让我从别人口中知道——”
徐赐安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似的,一字一句道:“我会让人把你从邺城绑过来。”
这样的威胁,宫忱早就当作是情话来听了,比起这个,他还沉浸在“一箱”两个字所带来的震撼中。
“一箱……这得多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