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一动,李斯就像装了感应器一样,立刻“惊醒”,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声音带着“虚弱”和“依赖”:
“夕儿……别走……我……我一离开你,就感觉这船晃得更厉害了,头晕得想吐……只有闻着你身上的味道,我才能感觉好受一点……”
第248章我晕船!
杨夕无奈:“你别闹,你晕船,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李斯却“有理有据”地反驳:“谁说的!你一靠近我,我就感觉精神能集中一些,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好像也减轻了!这一定是心理作用!夕儿,你就当是帮我治病,留下来好不好?”
说罢,他也不等杨夕同意,手臂稍稍用力,就将半推半就的杨夕重新拉回了床上,紧紧搂在怀里,仿佛抱着一个大型的人形安神香囊。
杨夕挣扎了两下,感受到李斯手臂传来的、完全不似病人的坚定力道,以及他胸膛传来的温热,再听着他“可怜兮兮”的哀求,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地留了下来。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他这晕船的症状,看起来确实难受。)
于是,在接下来的近十天航程里,就形成了这样一幅奇特的景象:
白天,李斯“虚弱”地需要人搀扶,按时服用船上大夫开的(其实没啥用的)晕船药,偶尔还要到船边“表演”一下呕吐,博取杨夕的同情和关注。
而一到晚上,他就“理直气壮”地以“精神疗法”为由,将杨夕留在自己房中“陪睡”。美其名曰借助她的气息稳定心神,克服晕船。
杨夕从一开始的无奈和些许抗拒,到后来的半推半就,再到最后几乎成了习惯。
每天晚上被李斯像个八爪鱼一样抱着睡,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有时甚至是轻微的鼾声),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与“虚弱”外表截然不同的灼热体温和某种隐晦的躁动,她心中那点对于未婚夫和未来命运的忧虑,似乎也在这种诡异的“温馨”中,被暂时抛到了脑后。
她甚至懒得去深究,一个晕船晕到需要人贴身照顾的人,为什么在某些夜深人静的时刻,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和精力……
快到应天府的前一晚,李斯“深情”地拥抱着杨夕,语气充满了“感激”:“夕儿,这一路,多亏有你!要不是你,我恐怕真的撑不到应天府,就要晕死在这船上了!是你治好了我的晕船!”
杨夕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早已没有半分“晕船”迹象的蓬勃生机,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道:“没事,你能好了就行。”
到了这个时候,杨夕已经懒得,或者说是不愿去思考,如果她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夫,知道有“玉惊鸿”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并且还和她有了如此亲密的关系后,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眼下……就先这样吧。
而一直冷眼旁观的王烁,看着自家大哥这长达十余天、毫无破绽(在他看来破绽百出)的“晕船”表演,以及杨夕那从怀疑到无奈再到习惯甚至隐隐沉溺的态度,不由得在内心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我靠!大哥这演技,旷古烁今啊!这样的鬼话她都信?!这女人长得挺漂亮,脑子是怎么长的?!也太好骗了吧?!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古人诚不我欺!”
临下船的时候,杨夕将李斯拉到一边,神色严肃地交代道:“玉惊鸿,你听着!从现在开始,下了船,进入应天府地界,你和我就不能再像船上那样……‘光明正大’地亲近了。这里耳目众多,情况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