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枭被冲昏的头脑蓦的清醒了,他觉得少年这样跟他没有关系,他觉得舒服那就该不管不顾的继续下去,这才是他,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少年的眼泪,感觉到少年的委屈,他胸腔中的某一处抓心挠肺似的难受,他继续不下去了。
“你,哭什么?”
许是男人的声音中那僵硬的,几分不是很明显的柔和被少年捕捉到了,少年蜷起身体,侧身抱着自己面向墙壁,小声的哽咽道:“我不要这样……”
“好疼……”
白枭怔了怔,下意识就辩解道:“我没有怎么用力——”
少年冷不丁的抽泣了一下。
白枭闭了嘴,视线落在少年的屁股上,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皱眉,像是有些烦躁,可说出来的语气分明是无可奈何的。
“你怎么这么娇气。”
棠渔又蜷了蜷,额发耷拉下来,遮住了漂亮的眉眼。
白枭沉默。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半晌。
白枭忽然起身,走出了卧室,棠渔一直默默的流泪,双眼已然红肿,他听见了动静,但是动都没有动,甚至闭上了双眼。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自暴自弃的想着。
就算,就算白枭是——
少年睁开双眼,慢慢地坐了起来。
他在干什么?
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闹脾气吗?
棠渔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眼睛又涨又痒,细白的手指揉了揉,又揉了揉,动作有些重,来回擦拭着,像是想要连同那糟糕的心情一起揉出去。
白枭拿着毛巾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少年近乎泄愤一般对着自己揉眼睛的动作。
“你的眼睛不想要了吗?”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的发顶。
“不想要的话就告诉我,我帮你挖出来。”
再次冷硬起来的声音让棠渔又忍不住红了眼眶,他都开始唾弃这样的自己了,可是,他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情有可原。
毕竟,之前被那样视如珍宝的对待过,现在这样的落差,实在是太让人难过了。
就算他稍微多难过那么一些,也是可以原谅的吧?
少年另辟蹊径的哄好了自己,抬头看白枭,这是他遇见过的那些男人里最强壮的一个,也是对他最凶狠的一个,但是没有关系,他是喜欢亲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