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梦顿时眼泪就落了下来,却又不哭不出声,只是死死咬着嘴唇,手紧紧抓着衣裳,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
这场面若是被旁人瞧见,定要以为丹卿是个什么强抢民男的女恶霸,把人逼成了这幅模样。
丹卿被自己想象中的画面雷的一抖,无奈又道:“我又没碰你,你哭什么?好了,穿好衣服出去吧,我只当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她越是这么说,槐梦越是哭得厉害。
丹卿瞧着他眼睛鼻子都红红的,着实哭得可怜,却又说什么都不肯出去,仔细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他也许不是不愿意,而是觉得被她嫌弃了?
“你是愿意伺候我的?”
丹卿试探着问道。
槐梦努力点了点头。
“那有人教你该怎么伺候吗?”
丹卿继续问道。
槐梦眨掉了眼眶里的泪水,又作势要继续脱衣服。
“停停停!”
丹卿赶紧喊停,“不管旁人是怎么跟你说的,从现在开始,你只听我说,懂吗?”
槐梦停下动作,认真的看向丹卿,等她吩咐。
“你既是愿意,那我也许你先留下,不过没有我的吩咐,你不许再随便脱衣服了,”
丹卿也不知为何今日尤其有耐心,“你先在院里干活,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没叫你做的,你也不必伸手,至于其他——我若是需要,自然会叫你伺候,我若不叫,你也不许自己往前凑,听懂了吗?”
槐梦兀自咬着嘴唇不动。
丹卿不想再跟他僵持,高声喊禾苗进来,禾苗本就一直守在殿门口,心里暗叹一声可惜,推门走了进来。
丹卿狠狠瞪了她一眼,禾苗过来扶着她往榻上坐下,顺路轻轻踢了踢槐梦,示意他自己出去。
槐梦可怜巴巴的又看了丹卿一眼,方才裹紧衣裳走出殿外。
等他走后,丹卿才埋怨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何时说过必须要有男人伺候了?”
“直郡王说,额驸都有别的女人伺候,公主怎么能总是独眠呢?奴才仔细想过,的确是这个道理,”
禾苗服侍丹卿躺下,自己坐在床边帮她按腿,“奴才听成碧她们说,这蒙古的女人跟咱们不一样,她们若是死了丈夫,可以随便改嫁的,而且据说那些蒙古郡主后宅里都养着许多男人,就像咱们宫里一样,每天翻牌子叫来侍寝呢。”
丹卿:“……以后叫她们少往茶楼去听说书的胡诌八扯吧。”
这些丫头们休沐的时候惯爱去茶楼里听热闹,可这都听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回来?
蒙古人是不禁女子改嫁,可那是因为在他们眼中,女子跟财产是一样的,为了不让家里的财产流失,他们会逼着女子嫁给她们丈夫的兄弟,甚至公爹或者儿子。
丹卿并不觉得这算是婚假自由,只觉得是女子的可悲。
真正的自由该是嫁不嫁嫁什么人全凭自己的心意,而不是像一
个物件一样被一家子“传承”。
至于那蒙古郡主的故事,却是真的,不过不是漠北的郡主,而是科尔沁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