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斋听向还寒一问一句话,不问什么话都不讲,眼球都没气得一突一突的:“我看向坛主刚醒来就去闭关,八成是被你气伤了身子,我们都是为你着想,但是你若执迷不悟,搭进去的就是你自己的人生。”
“人生又不是只有情爱,哪有那么容易搭进去。”向还寒绷了下嘴角:“再说我也不会一直执迷不悟,我也没机会执迷不悟。”
魏斋一掌拍到自己脑门上:没救了。
他一直觉得向还寒是个沉闷的孩子,哪怕到了二十岁也没有特别痴迷的东西,当时听说他有道侣的时候甚至还雀跃了一下,毕竟有喜欢的东西便不是身无所依。
但是如今看来还不如沉闷点,这种嘴上说着不在意但是心里一直牵挂着的愣头青劲,恐怕日后要消沉上很久。
这样想来,魏斋又恨不得江熄一死百了。
“你唤我一句师兄,所以我也一直把你当亲师弟,还寒,你年纪还小,外面的世界也没好好看过,以后多做点任务,接触更多人,会碰到更适合你的人。”
人生的确是这样的,或许前方真的有所谓“更适合”的人在,但这样的假设无疑是对此刻真心的一种亵渎。
事到如今自己还在坚持所谓什么都不掺杂的喜欢吗?这段关系本来开始时就只有铜臭味。
向还寒苦笑了一下:“好的师兄。”
魏斋显然也没有完全相信向还寒的话,但是听出了里面的落寞,再重的话便也无法开口了:“我知道良言不好听,但是……”
“师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很快就结束了。”
或许是今晚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几天后,不会是更久之后。
魏斋说的和向正雁的话很像,他们都在说自己选择的不是良缘,不能深陷其中,但自己何尝不知道这些。
但是,很多事情都不是一下子就能放下的。
魏斋走后,院落里安静得针落可闻,向还寒忽然有些不想回到房中,不想这么如此孤单下去。
想见江熄,在所有人让自己远离但不舍得离开的当下,他想见他。
所以他去了,躺在藏春阁的床上,伴着安静的黑暗,闻着枕头上江熄的气息入眠。
——
江熄一直在等江睦醒来,但是在看到他睁开眼的那刻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兄长,咳咳,你没事吧。”
这孩子懂事得令人心疼,江熄眼角有点酸涩,直接抱了上去:“是我不对,下次不这样了,阿睦,是我不对。”
江睦摇了摇头。
“兄长的谋划都成功了吗?”
“大概没有,但会成功的。”江熄又抱得紧了些。
江睦的情况还不算稳定,醒来没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江熄看了看时辰,只能将人先交给周北墨,自己得动身去藏春阁。
“三天没正经合眼了,少宗主您好好休息,有些事来日方长。”周北墨看着江熄,眉底有更大的忧心:“此事虽告一段落,但过阵子就要敲响荡月钟了,这事更为棘手些。”
江熄闻言神色一顿:“我会想办法的,我最近,应该能筑基。”
周北墨闻言有些震惊,但是江熄能跟自己坦诚,已经是个不错的征兆。
“那我找人寻上好的筑基丹,这可是大喜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