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下,风雪好像更大了些。
风吹过山巅的呜呜声如泣如诉,仿佛困于风雪孤狼的哀嚎。
在风雪中,一阵清冷、苍凉、充满呜咽感,如孤鹤唳天笛声落入两人的耳朵。
“张岩哥哥,我……我突然好难受……”
尔玛雪河泪眼婆娑,声音哽咽,偎在张岩身上。
这笛声有古怪。
张岩立时就察觉到导致尔玛雪河变成这样的原因,连忙护着尔玛雪河跑回营帐。
果然,声音就是先前营帐中那个骨笛发出的。
骨笛已离开了那张随时可能散架的案几,在妇人的唇下演奏着《刮浦日》中名为“绝望祷颂”的篇章。
(作者说:《刮浦日》又名《羌戈大战》,虽然赶不上《格萨尔》那么出名,但个人觉得是个非常宏大、令人震撼的史诗,有兴趣的可以了解下)
“你是什么人?”
虽然对眼前妇人的身份已有猜测,但张岩还是问了出来。
妇人瞥了一眼闯入的二人,未做言语,反而专注着吹奏着骨笛。
如泣如诉的笛声在营帐内盘旋,张岩虽也受到影响,但还能克制住心底莫名涌起的悲伤,可尔玛雪河却早已泪流满面。
外面的风雪好像小了些,却还是瞬间就淹没了飘散的笛声。
“奴是什么人?你不是想知道真相?那奴便让你看到真相!好好看看,到底是奴背弃了子民,还是子民背叛了奴!”
果然如此。
这个以牦牛角盘发,额头生眼,一袭白衣的妇人就是诺尔。
“哥哥,我……好难受……”
也不知是诺尔身上的秽力还是先前的笛声,尔玛雪河只觉得气血翻涌、头晕脑胀,好似百鬼缠身。
张岩连忙掐动法诀,想要用灵心咒帮一下她,却是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不用试了,这里只是奴记忆的幻境,你根本没有灵力可以调用”
瞬间,张岩就明白了诺尔的打算。
冲上来就要与诺尔理论一番,可扬起的拳头却是直接穿过了诺尔的身体,等他回过头想要安抚雪河时,却是发现自己再也触碰不到她。
怒上心头的张岩可不管眼前的妇人到底是祖灵还是穷奇。
“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她的!”
“他只是个小姑娘!”
怎料诺尔轻蔑一笑,恶念不加遮掩地冒了出来。
“呵~小姑娘?!奴只知道她身上流淌的是罪人的血液,既落到了奴的手里,那奴怎能不让她品尝奴遭受的苦痛”
“你不是要奴看清真相吗?那就睁大眼,好好看看奴遭受的一切!”
风雪渐歇,雪河终于克服了不适,缓缓睁开双眸,却是四处找不到张岩的身影,眼神立时变得慌乱起来。
“张岩哥哥?!”
在呢。
“张岩哥哥!”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