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越过尖牙,还未对上涂山瞳的眸子,张岩只觉眼中如有大日,耀眼、炫目,使人脑中刺痛。
再回首,已不是银华。
却也不是什么陌生的场景。
“我的王,您又来了”
张岩发觉自己正端坐庙堂之上,“心魔”立于殿下,身后人头攒动,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您回来这里的时间比我预想得还要早,看来您已发现了异常”
异常?
什么异常?
未等张岩开口,“心魔”转身,若殿前近臣一般,俯仰王上臣下。
“想必尔等也看到了,吾主正苦于术法失控、心生迷惘”
“诸公诸卿,皆为王之肱骨,庙堂顶梁,可有良策?”
“心魔”话音落下,攒动的人头愈发躁动,一时间殿中嘈杂乱耳,仿若菜市口一般喧闹。
噪音让张岩就算倾尽全力,也听不清分毫,徒耗心神,顿感一阵天旋地转,直到“心魔”讲出。
“诸公诸卿,吾主已感疲惫,想来今日再难问策,此事容后再议”
殿中这才安静下来,让张岩好受了些。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还有你到底是谁?!”
眼前“心魔”并非寻常“魔”,这一点,在上次照见他时张岩已有察觉。
怎料“心魔”竟欺身上前。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张岩却看不清他的容貌,对方脸上像是被打上了马赛克一般,模糊不清。
“我是谁?”
“我是您最忠诚的臣子啊”
张岩心有戚戚。
“我可不记得忠臣会这般僭越,若我是王,你是臣,未得王命,怎可轻见?再说,你口口声声称是忠臣,可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的落到了必须蒙眼塞耳才能保住神志的境地!”
不同于上次,这次张岩只敢厉声喝骂,却不敢再轻易动用术法,毕竟上次所见已证明,自己的术法伤不到“心魔”分毫……
二人对峙片刻,却是张岩先乱了阵脚。
“若是忠臣,那我命你,速速退去,否则,勿谓言之不预也!”
怎料“心魔”却是反问。
“嗯?莫不是王心生迷惘,召集吾等,我又怎敢轻见?”
紧接着“心魔”又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还是说,您不是迷惘……而是在畏惧?”
“那臣便僭越一问。您到底在迷惘呢?还是在畏惧呢?”
张岩眼底闪过慌乱,该是被说中了痛处。
可无论张岩如何躲避,“心魔”总是如影随形,低语不断在耳边响起。
“您在畏惧您骄傲的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