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陛下和贵妃娘娘之间发生了什么,此刻,他倒有些可怜贵妃娘娘,明明和自己那不孝子差不多的年纪,甚至还小几岁,却遭受这等磋磨。
陛下留着她的性命,却又不真对她好,零敲细碎地折磨她。
贵妃娘娘究竟犯了什么罪过?
宫羽点到为止,转身离去。
程京擦了擦冷汗,无可奈何,只得回昭华宫硬着头皮继续照顾贵妃娘娘。
他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穷尽心智,一日日地研究医经,只求贵妃娘娘平安渡过此劫。
……
陆府。
囍字被连日来的夏雨侵蚀得斑斑驳驳,大红灯笼亦蒙上了一层尘土。盛世大婚才过去几日,热闹不复存在,门可罗雀。
新人一直没圆房,有几夜甚至是分房睡的。因迎亲时忽然冒出来的疯妇,江陆两家都笼罩在一股若有若无的愁云惨雾中,无法纾解。
江杳去书房探望几次陆云铮,后者皆以繁忙为借口不见。一来二去,江杳深感失落,便也不去自讨没趣了。
夫妻二人,打着冷战。
陆云铮对江杳疏离,却对皇贵妃一事尽职尽责。
半个月前周有谦致仕,张子昂发动群臣浩浩荡荡展开一场情愿,大有逼宫之势,清君侧诛妖妃。最终结果十分惨烈,凡参与情愿者皆被打入诏狱,等候圣裁。
这是内阁的一次全面落败,也是贵妃党一次畅快人心的胜利。
陆云铮作为贵妃党首脑,当然要再接再励,乘胜追击,敲定皇贵妃娘娘的名分,彻底铲除内阁勋旧。
陆云铮把自己关在书房中,三天三夜不见人。再出来时,恍恍惚惚,阳光刺眼。
他发疯似地写奏章一方面为了自己的仕途,另一方面也是躲避江杳,躲避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
亭台水榭,江杳正等着他。
她秀雅的姿影倒映在粼粼湖水中,挽了妇人髻,手中提着沉甸甸的食匣,温婉而贤淑,如风中一竿竹。
陆云铮一怔忡,目光为她吸引。
“杳杳……”
江杳转过身来,眸子泛着血丝,微微沙哑:“陆郎,你忙完了?”
陆云铮垂睫,张口结舌,这些时日他一直用各种理由躲着她。
“对不住。”
二人之间的隔阂已然种下,说再多的对不住也无济于事。
江杳沉寂地坐了下来,陆云铮随她一起,共同静静望向水面上的蜻蜓。
婚前他们还会畅想婚后的美好,真正婚后了却相敬如冰。
“我们太久没坐一起聊聊天了,”江杳幽幽说着,“本以为大婚后会很幸福,现在却远远不是那么回事。”
陆云铮被她说得愈加难受,禁不住握住她柔荑,“杳杳,你误会了。”
江杳直起腰身,眉欺杨柳叶,柔柔蹙起,“陆郎,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
≈lt;ahref=&ot;&ot;title=&ot;相爱相杀&ot;tart=&ot;_bnk&ot;≈gt;相爱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