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慈开了灯,慢慢地看,在每一个平米都停留。
红木茶几的边角落了漆。
孟擎后来自己买油漆补过,但是干了之后的颜色与周围的格格不入。
不过看久了也没什么。
厨房的餐桌是能折叠的。
小时候亲戚们来做客,孟擎就会把桌子打开,能供十人左右用餐。
现在是合着的,四四方方的一小块。
其中的一支餐椅明显要比另外三支更旧一点。
凳腿有些歪。
因为孟擎总是一个人吃饭。
孟慈大学的时候,有人给孟擎介绍了一位阿姨,两个人处了一段,失败了。
听说对方嫌孟擎不愿意把财产交出来给自己打理。
听到这些的时候孟慈还打电话笑话孟擎,这有什么好藏的,毕竟他手里那点存款也只够在海市买一套房子。
孟擎笑,说自己的钱是留着给孟慈当嫁妆的,当初也藏了不少私房钱,不能随便交出去。
睹物思人。
孟慈的眼眶渐渐湿润,在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瞬间。
怎么能不想念呢?
毕竟孟慈是活生生
的人,孟擎也是活生生的人。
两个人血脉相连。
走到卧室。
孟擎床头之前摆着的床头柜被简单的置物架替换。
原本和裴沛床头的那支床头柜是一对儿。
柜子的容量太小,摆不下治疗所需的那么多药盒。
而且抽屉开开合合的也不方便。
裴沛干脆给他换成五层高的置物架。
药品排列一目了然,拿取也方便。
孟擎病入膏肓的时候,是裴沛回来陪着的。
按灭开关,关上门。
孟慈靠着墙缓了一会儿。
直到呼吸不畅的感觉得到缓解,她才抬脚走向自己的卧室。
女孩子的卧室要装修成粉色,好像是社会共识。
即使孟慈并不喜欢粉色。
长大之后,窗帘、床品、地毯统统按照孟慈的意愿换成了灰白色调。
但是大件的床骨、书桌、衣柜的颜色没改变。
坐在和书桌配套的转椅上。
弧度夸张的椅背其实坐久了并不舒服。
而且还会一直往下滑。
书架上还摆着孟慈之前学过的课本和看过的课外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