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的睫毛湿漉漉地垂着,却始终没有醒过来。
岑靳猛地松开手,胸口剧烈起伏。
岑靳盯着贺衍熟睡的脸,忽然低笑一声:“坐怀不乱?我他妈真是疯了才能坐怀不乱。”
他扯过被子盖住贺衍的身体,转身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
一小时后。
“血检结果已经出来了,检测出了两种药。”
医生抬头看了一眼岑靳,欲言又止地瞥了眼凌乱的床单:“其中一种药,病人应该服用了有几天以上了,这种药服药几个小时后会让人陷入深度昏迷,并且会让身体更加敏感。别的,别的倒没什么危害。”
“不过随着时间代谢,这种效果会逐渐减轻的。”
医生瞥到岑靳的眼神,声音更结巴了。
“另一种药,嗯,血液中的浓度比较高,就是会刺激大脑奖赏中枢,激活交感神经兴奋度。”
“春|药,对吧。”岑靳笑了一下,声音却冷到让医生打了个寒颤。
“如果您要帮他的话——”
“不用。”
医生明白了他的意思。
针头刺入静脉时,贺衍无意识蹙了下眉。
岑靳站在阴影里,看着点滴一滴滴落下,手背上青筋暴起。
周五中午,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刚好落到了贺衍的脸上。
贺衍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意识逐渐清明。
他下意识抬手挡住阳光,身体动了一下,才发现脚上没有了已经逐渐习惯的禁锢感。
贺衍猛地坐了起来,又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又换地方了?”贺衍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完全不像他自己的。
他低头看了眼手背上微微卷起的透明敷贴边缘,他输液了?
大脑还未能完全运转,大门那忽然传来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贺衍的手指无意识揪紧被单,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
岑靳穿着简单的棕色毛衣,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
贺衍的瞳孔剧烈收缩,呼吸停滞了一瞬。
“岑靳?!”
“你……”他的声音忽然卡在喉咙里。岑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他救了自己,还是?
岑靳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对着他笑了笑,灰蓝色的眼里全是暖意。
他转过身,拉开了窗帘。
阳光透过洒进房间,将整个屋子都照得温暖明亮。
岑靳垂下了眼睛,眸中满是心疼。他不清楚贺琚到底对贺衍做了什么,但他不想让贺衍再想起那段回忆。
“我看你的手机信号不见了,就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没想到你居然会在长偃山。”
岑靳瞥见贺衍的手指无意识地碰着那个透明敷贴,于是解释道:“你昨天晚上可能受凉了,有点发烧。我让医生给你输了一瓶点滴。”
“你现在还有什么不适吗?”
贺衍呆呆地摇了摇头。
所以,是岑靳把自己从那个地方给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