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聿踱步到她眼前。
他瞧着那杯冷萃茶,唇角弯起来,讥诮道:“沈容宴就是这样照顾你的?”
姜嘉茉不知道他什么态度。
她手指微颤,不安地缩在沙发上:“你来做什么。”
裴京聿完全横行无忌,一点入侵的自觉都没有。
他翻找红糖煮姜茶,恍若这个家完全是他的。
她也是。
无所遁逃。
厨房柔光笼在他身上,春情绫罗绢障,脉脉的晕着。
裴京聿黑西装上有薄雪,有种不可亵渎的雾气,宛如金庭仙窟,千年下凡一次的仙人。
“做什么。”
男人煮完梅子姜茶,虚浮地哼笑了一声:“我想做,你肯吗?”
梅汤白雾袅袅,掩了他眉目的清明。
裴京聿凑近她,垂眸睨下去,蛰戾地说:“你怀着孕,我还能干你不成?”
姜嘉茉心里愧疚又不安。
望向那人郁黑沉晦的眼睛。
她声音颤抖,小声祈求道:“卖掉钻石是我的错,你不要胡来。”
那人知道她渴肤,私下里,一看到她,就会把她裹进怀里安抚。
但今天,他勒令她喝姜茶,和她咫尺之遥就是天堑,他没抱她。
姜嘉茉眼睛潮湿如雾,捂住小腹,“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呢。”
她仰头湿漉漉地望着他:“我没有和沈容宴单独相处。”
裴京聿危险地眯了眼睛,挟着她宛如捆住一柄青竹:“他三催四请不出门,非要守着你。”
男人身上冷意彻骨凉。
他哼笑了声,任她摇摇欲坠:“这么难离难舍,你给他温存哪儿了?”
姜嘉茉感受到那人鼻息缠在她锁骨,似在检阅咬痕和气息。
她翕目躲他,不安地说:“他只是隔着很远,陪我了一会儿。”
裴京聿欺身逼近她,笑像钩子似的,从她的毛孔倒刺着卷进去:“你觉得两三步,是和他远了。”
他恶劣地玩她的牙龈,连咸柠的味道也要摄走,问:“什么是近?”
男人用指腹捏她水红的舌,惩罚道:“离不开男人陪你?”
他手上还有她嘴里牵出的银丝:“还不够近。”
姜嘉茉眼睛潋滟:“咳咳——”
她咳嗽半声,就被裴京聿堵住了唇。
裴京聿清淡衔住她的唇:“学会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