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聿听完,他半眯上眼梢,蛰戾地钉牢他看了许久。
冷冽得宛如青松覆冰凌。
半晌,裴京聿大发慈悲地放过他,倏地轻笑起来:“想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
他起身站在窗边,去接电话了。
裴京聿的威压,把陈京寅刺激得满身泛起寒意。
他想,一个把绑架自己的人悉数解决掉的青年,确实有一种潇洒疯戾的魄力。
樊津尧侧过头来,肯定道:“现在动动手指的事情,没必要去明刀明枪,落人话柄。”
“对了,马场这个密封罩……花苞和花瓣的永生花,孕子的寓意。”
樊津尧把双掌合宝塔状。
思忖良久,他分析道:“……我和老赵都觉得,是郁鸣深盯上姜嘉茉和宝宝了。”
“往后你在她身边多注意,千万不能放她一个人单独行动。”
裴京聿掐了电话,站在窗边。
远处灯影似鱼翻藻鉴,他自成烟汀上的风景。
裴京聿寡淡极了:“郁鸣深算什么东西?阴沟里的虫豸。”
他冷白的指覆住脸,英漠的面容匿在暗光里:“我作了太多恶,不想摆到明面,惹得她怕我。”
裴京聿眼底簇然浮起灼人的独占欲:“如果我真是燕景台上的沈容宴就好了,至少她只依赖我。”
身上凉意一簇一簇的。
宛如浮冰解冻,消弭天地间一切热量。
保护和过度保护之间,只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距离。
岌岌可危。
他很想彻底摧毁掉。
裴京聿只想恶趣味地告知她,燕景台错认恩人的真相。
在她怜惜又愧疚的眼神中。
由他欲望化作的春雨,宛如绵绵的细针,密密匝匝走线,把她缝进自己的茧里。
他真恨不得给她洗脑。
——自己是全世界唯一关心她的人,担心她遇到危险,所以才时时刻刻禁锢她。
最近他这种濒临失控的情愫发酵了一般,激烈上亿倍。
从海岛她的失联开始。
她多看了沈容宴一眼。
再到这几个密封罩永生花出现。
结婚完全缓解不了这种心瘾。
她怀上自己的孩子根本纡解不了这种欲望。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很痒,想要拘禁着她,停泊在她的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