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序一顿,笑道:“好啊。”
虞兰芝:“……”
梁元序忍俊不禁,柔声道:“逗你的。我回去了,你留步。”
“你这么正经的人突然开玩笑,吓我一跳。”虞兰芝为自己的失态找补。
“我也会开玩笑的,与你见过的其他郎君没有区别。”
“……”
他深深看她一眼,不再说什么,利落地登上车。
马蹄渐行渐远。
像梦一样。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
戌初,守门护院叩着传事的云板,站在倒座中间的屋外道:“五娘子回来了”。
田庄的管事夫妇忙忙整衣出门迎接,一阵杂乱,一切又恢复了井然有序。
婆子负责烧水,春樱秋蝉二人服侍虞兰芝沐浴更衣,其他婢女则收拾寝卧,铺被褥,点上安神香。
一路无话。
秋蝉是个沉得住气的,有条不紊做着自己该做的。
春樱年纪小,尚有些跳脱,偷偷拿眼觑虞兰芝表情,想试着解读些什么。
什么也没读到。
疾雨停歇。
层层帐子放下,屋内最后两盏灯被吹灭,黑暗包裹周身。
虞兰芝缩进被窝,把脑袋捂严实。
梁元序还是像从前一样善良强大,及时救她于危困。
那种“他像天神下凡,我要做他媳妇报答他”的想法不可取。
他也是人,不能因为他善良他喜欢做好事,就活该被人觊觎。
这一晚,她沉思,脑海偶尔闪现陆宜洲的脸。
长得好,家世好,出手大方又会哄,应是个经验丰富的花丛老手。
虞兰芝觉得自己做为一名普通的小娘子,没多少见识,面对风月高手有一瞬间微微上头再正常不过,可这代表不了什么。
陆宜洲不也对她上头。
秋蝉说郎
君能够身心分离,轻易与自己不感兴趣的小娘子云雨,且不管云雨多少次也不会影响他的喜恶。
虞兰芝听了羞愧难当。
所以,陆宜洲与她发生肌肤之亲,陆宜洲瞧不上她竟是两码事,完全不冲突。
他一定很得意吧。
可她是个有身份的小娘子,他不敢把坏事做绝,更不敢太明目张胆,就时不时砸银子哄她。
梁元序就不会那样,才不是陆宜洲说的有洁癖,嫌弃她。
梁元序,只是,不想伤害她。
他不觉得她便宜。
他是个很好的人,值得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