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老友相叙,从分别后的经历开启。
提及季昼的处女作,明绮毫不吝啬夸赞,她本质是个很会捧场且不自知的人。
“毕业那年暑假我还去影院捧场了呢,当时就覺得你演的特别特别好。”
明绮瞅了瞅季昼很漂亮的一雙眼睛,他这雙眸像一座巨型活火山,深处蕴着翻腾的岩浆。
似随着不同戏幕拉开,里面炽灼的温度也不一样。
“不过后来入了校,表演训练老师又带着我们專门研究了一遍《少年游》。”
教科书般的新人这一形容大概就是参照他的样子量身设定的專门词汇。
年纪轻轻未经雕琢的作品就入了教学范本,試问还谁有如此殊荣。
明绮看季昼的目光很专注,眼底求知中掺着向往,“我还没请教你,当初演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方法或者技巧?”
她坐直了一点身子,端正的神態中有几分若渴的意味,“我就是覺得你或许有和老师们教学不一样的见解。”
“試試不要演”,季昼目光严肃下来,“你就是那个角色本人。”
迎着明绮的目光,他笑了一下,“身入戏中,这样我比较容易找到感覺。”
明绮了然,“体验派?”
“对。”
瞧出明绮表情中的欲言又止,季昼声线低醇,缓缓引导:“想说什么?”
明绮有意外也有坦然,“就是有些没想到。”
“我以为你会是技巧流”,明绮睫毛一眨一眨,看起来水灵灵的,“老师们都说用技巧高级一点,也能避免情绪沉浸,杀青后不能出戏而产生心理问题。”
又因为她是在用老师的话点评季昼方式中存在的欠缺,所以赶忙又加一句:“当然我不是说体验派不好的意思。”
“我知道”,季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所以你是哪种?”
“可能两种都有一点,但是都没有太到火候。”
明绮音色中有股飘
渺清澈的空灵,“体验占比更多一些吧。”
如季昼所料的答案。
“其实没有必要把自己框定在某种特定的表演方式里。”
季昼凝神,似是思索了下,“正好我们共用一种方式,其中有共通性,有拿不准的地方我帮你顺。”
明绮小心地自语一句:“怎么顺啊?”
刚问过又覺得太晚了大概会耽误他休息,正准备打退堂鼓时,季昼耐心地开启了跟明绮的深夜教学:“比如浮花这部戏里,你觉得杳杳对裴溯是什么情感?”
明绮想了想:“总是下意识地关注裴溯的动向,担憂自己的命运,但又不忍心伤害他,总体来讲應该觉得他算是个心怀正义的好人?”
这算是小狐狸视角里对裴溯角色的单方刻画。
“嗯”,季昼目光深沉,“情感方面呢?”
明绮不确定,话意里也带了几分犹疑:“可能有一点点类似敬仰的心动吧。”
“不过他们隔着仙妖的对立身份,杳杳即便心里有冒头的情感也被很好地藏起来了。”
季昼重复她的话,似是在思考,“一点点心动。”
他无意识地摩挲一节指骨,“你以前有过这样的感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