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昭东张西望的时候,猛然听到了唾骂声。
云昭下意识看过去。
只见几个稚童正对着一根石柱又踢又打,期间不忘冲那石柱吐口水,隐约还能听到一些骂的词语。
“狗东西!”
“害人精!”
“十恶不赦大庸官!”
“???”云昭一脸莫名。
部曲倒是习以为常:“是浔阳的原住民,他们隔三差五就会这样,只要受气了就会冲石柱发泄。”
云昭讶然,世上还有如此奇事,生气了不解决问题却冲石头发泄,难道还真能泄愤不成?
什么石头这么神奇?
“那石柱代表庸官云庸。”部曲主动答疑解惑。
庸官云庸???
云昭霎时变了脸色。
那根柱子……是她爹?
云昭还没开口,部曲就絮絮叨叨说了起来。
“七年前,庸官误炸黑石河大坝,不但亡了晟朝也淹了浔阳。
从那场灾难幸存下来的浔阳百姓便立了一根耻辱柱,上面刻着庸官的名字,每日鞭打唾骂,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风俗,不但平时受委屈了会来,甚至还约定成俗把九月二十一当成打庸日。”
九月二十一,也就是黑石河大坝被炸毁的那日。
云昭听到这里,只觉得心闷得慌。
“对了,有件事还得提醒你。”
部曲像想起了什么。
“彦幢主就是浔阳人,恨屋及乌,他特别痛恨云姓之人,你可得……小心些。”
正说着,就看到一列玄甲部曲从山上下来。
他们一出现,那几个还在打骂石头的小孩儿当即跟见了鬼似的,飞也似地逃跑了。
来人也不以为意,甚至没给小孩半点眼神,那模样那态度像极了宋掌事看蝼蚁。
此人从高处下来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云昭等人面前。
边走边开口:“哟,这不是青玄老弟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青玄部曲上前一步作揖:“在下奉公主之命,为彦幢主送来一马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