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只麻酥酥的。
君度并没有用力踩实,就好像彼此推拒着调情,将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压下。
琴酒仰起头,视线内,是君度灿烂的笑容。
他的眼睛真亮,比星星还要亮。
大朵的雪花飘落,明明手脚都僵冷,心脏处却一片滚烫。
那双凤眼朝上挑了挑,他的声音也轻飘飘地:“说句软话,我拉你上来。”
真美啊。
那笑容映入琴酒眼中,比满城的雪景更加梦幻。
临死前最后一幕见到的是这个笑容,真是太好了。
于是琴酒也笑了笑,松懈了手上的力道。
“琴酒——”
如折翼的飞鸟、如陨落的星子、如这漫天的雪花……琴酒朝下方坠去。
君度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冷静与从容的表情寸寸龟裂,他的眼神惊慌失措,几乎是追着琴酒的身影一同下坠,用力攥住了他白皙的手腕。
腕骨硌痛了君度的手,仿佛一根针刺入了他的心脏。
……琴酒竟然已这么瘦了。
“琴酒,你疯了吗?”君度一只手抓着琴酒,另一只手扒着刚刚琴酒扒着的位置,用力将人朝上提了提。
“放手吧,君度。”琴酒脸上一片漠然。
“去你妈的,琴酒!”君度双眼泛红,手因为用力青筋暴起。
他向来斯文,骂人的时候也夹枪带棒,从不直接。
可这一次,君度却爆了粗口。
“你找死啊!”是骂声,也是真相。
君度无论如何也不愿承认,刚刚琴酒根本就是在自己找死。
琴酒仰头注视着他,声音冷淡:“松手。”
“我不会松手的,我要永远抓着你,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君度,别傻了。你今天能救我的命,却救不了我的明天。”
“我不管!”君度音量很大,态度又坚决:“明天还没有到,你怎么知道我救不了你?只要明天一天没有到来,那明天就是未知的,你觉得绝望的明天,在我看来恰恰充满希望!”
琴酒的眼神微微动容。
“我们上去。就当可怜可怜我,跟我上去行不行?”君度用力朝上拉琴酒。
可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用力是不行的。
有些事情,有些人生,只有一个人努力永远是不够的。
“好。”琴酒主动抓紧了君度的手腕。
君度惊喜地看着琴酒,两人抓着彼此的手腕,一起努力向上,但仍旧几次都没成功。
“拉住我的手,琴酒!”蓝橙酒不知何时已到了楼顶,朝着琴酒伸出了手。
君度毫不犹豫,将琴酒朝蓝橙酒的方向递去。
蓝橙酒一个用力,立刻将琴酒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