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有一搭没一搭的聊:那正好省了银子,清楚些的铜镜可不便宜。
阿染,咱们什么时候去府城?
明天回家,后天去。
去府城,我想买布鞋穿。上山的时候,大不了再套一双草鞋。
这趟出来赚的银子,咱们一人一半,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赚银子太不容易了,先盖房子,余下的,科考也很费钱。
该花就花,银钱日后还能再赚。
阿染,谁要是当你媳妇,日子过得一定很快活。
你不是?
我是假的,我们假戏真做好不好?
少说这种明知故问的话。
谢韵仪嘁一声:我睡不着,我去处理鹿皮。早些鞣制好,冬日前全家都穿上鹿皮靴。
林染:那我多炙些鹿肉。
谢韵仪看起来很喜欢咸甜口的炙肉,林染炙了两大陶罐,放空间里。
余下的鹿肉肥瘦分开,肥肉炼油,先撇出四小罐单独装,留着冬日做面脂抹脸抹手,余下的放重盐。
瘦肉切片放油里炸熟,连油带肉装满四个陶罐。盖上盖子,在外面放一晚,荤油凝固,夏天也能放一个月不坏。
野猪肉腥膻,做成熏肉更好,口感像牛肉干。鹿肉细嫩,怎么做都好吃。
空间里陶罐不够,林染只烹饪完一头鹿,另一头等着日后有空。
林染这边忙完,谢韵仪处理完一张鹿皮,已经心平气和:明日我们跟阿娘阿妈说采到了灵芝,还猎了一头鹿,阿娘阿妈肯定高兴得睡不着觉。
还不困?林染笑道,明日一早你要是不想起床,快到浅山处你再出来?
谢韵仪想起第一天赶路的辛苦,幽幽的瞄着她:来的时候怎么不说?
林染一点不心虚:这不是没想起来么?你不也没想到这茬?
谢韵仪笑眯眯的招手:那你快睡,我替你盯着外头的陶罐,肯定不叫野物霍霍了。
林染躺下,火堆里的柴不够了,叫醒我去添柴。
谢韵仪拖长了调子:知道了
她就知道林染不是心疼她!
果不其然,明天少赶路半天的代价是,今晚别睡,盯着晾在外头的陶罐!
谢韵仪看着神秘悠远的星空叹气,她就像是一只尝到了蜂蜜味道的狐狸。馋那满巢醉人的甜,偏偏又过不了蜜蜂们守着的界限。
天光大亮,谢韵仪伸手在林染面前晃晃,用气音喊:起床了,阿染。
这还是她第一次叫林染起床,心里顿时起了小雀跃,葱白指尖轻轻戳戳林染的脸颊:阿染,阿染?
林染眼皮动了动,意识还未转醒。
谢韵仪趴到她身边,红唇凑近浅麦色的脸颊:阿阿染你醒了?
她瞬间直起身,先告状:我叫了好几声你都没醒,正要听听你还有没有心跳。
林染迟疑半晌,看大傻子似的:我睡觉难道没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