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娇气。林染嫌弃的嗤声,过来,我给你抹药。
谢韵仪眨巴下眼:刚才我没骗阿娘阿妈,你收着劲呢,是真不疼。
那抹药么?
抹!
林染似笑非笑,哼声:坐秋千上去,仰着头。
谢韵仪抿嘴笑,乖巧的坐上去,仰起脸。
林染拿一个小陶罐,将捣成粉末的凤仙花粉,用热水和成泥。拿小刷子,一点一点往谢韵仪额头上敷。
阳光照在谢韵仪脸上,有些刺眼,她闭上了眼睛,小声的问:阿染,这是除掉疤痕的药?
林染手一顿,冷冷道:我又不是神仙。
那为什么
闭嘴,别动。
林染不会画画,但化妆的技艺不错。不过,这种带颗粒的涂料,用起来不太熟练,她敷得很慢。
她想尽量描好看一点,眼睛离谢韵仪的脸越来越近。
谢韵仪一动不动,抓住麻绳的两只手捏紧,粉色的指尖泛白。她屏住呼吸,心跳越来越快。
林染鼻尖呼出的热气拂在她脸上,痒痒的,刺目的阳光被身前的人挡得严严实实,她仍不敢睁开眼睛。
她脑子晕晕乎乎的,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无助的等待,或是期待着什么。
好了。林染退开一步,不怎么满意,不要碰到,明早洗了看看。
谢韵仪睁开眼,下意识的抬手触摸,被林染一把攥住:都说叫你别碰了。
有点痒。谢韵仪眨巴下眼,你往我疤痕上涂的什么?
林染:凤仙花粉,没有去疤痕的效果。
易天赐从西厢房出来,揉揉眼睛:阿清姐姐,你额头上怎么有一团泥巴?
谢韵仪瞪她一眼:是阿染给我敷的凤仙花粉!
家里还是得有面镜子!
易天赐走过来,认真的看:那怎么是黄褐色的?
看起来,好丑。
谢韵仪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勉强笑道:我们梁国女子不以伤疤为耻,相貌好看与否,我不在乎的。
她想过用胭脂涂抹疤痕,但那几道疤痕交错着,涂出一片红来,岂不是掩耳盗铃,更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