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地,却被其悲愤绝望的质问打断:“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晏闻筝微眯了眯眼,嗓音不自觉浸染了寒意。
“为什么你要带我来这里羞辱,为什么你非要带我见卫成临和太子?”
阮流卿此刻终于敢哭出声来,挣扎着退出晏闻筝怀中,怒视着他,咄咄逼问:“你为什么这样恨我?”
可这些问题是得不到答案的,晏闻筝这样纯坏的疯子,行事张狂嗜血,哪里会有什么理由。
含着哭腔的声音小了些,她受了挫败一般低下了头,“为什么太子变得不一样,卫成临也不一样……”
曾经在宫里所见的太子,受到多方夸赞,赞其雄韬伟略,年少有为,而卫成临更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可今夜,她都窥得了他们不为人知的一面。
“唔。”
下颌的痛感逼得她拉回思绪,更迫使与晏闻筝的视线齐平,他望进她的泪眼,带着冰冷的讽刺。
“哭成这样,原来是为了卫成临啊。”
钳制的力道很大,阮流卿扑朔着一张洇洇泪眼望着他,唇瓣蠕动着,却说不出什么来。
“说话。”
低沉的嗓音如锋锐的寒刃刺来,一字落下,便更多一刀扎在肺腑,带来无穷无尽的逼压。
阮流卿愣愣看着他眼眸里越聚越多的暴戾,蝶翼急急扑朔,浸染的泪水更多,最后“哇”的一下哭出了声。
她头脑发着白,甚至嗡嗡的响,根本不知自己为何会大哭,又为何这样似如孩童般的哭啼。
可无论是如何,她都绝望了,她一边哭着一边抽噎着喊,“晏、晏闻闻……筝……”
她话说不完整,更哭的全身恍若被抽干了力气。
可在此刻,亦还能听见晏闻筝寒戾刺骨的绝情低语。
“别以为你哭,我就会放过你。”
字句从薄唇里捻出来,他却是一边轻柔的抚过她的耳鬓,将面纱取了下来。
透过他的眼睛,阮流卿几乎可以看见从中折射出哭的不成样子的自己。
可晏闻筝为何能如此狠戾恶劣?
他当真来
自地狱,没有丝毫的人之常情吗?
“晏闻筝……”
她莫名又唤了声,听见其更是暴戾的一声低呵。
“说。”
声线冰冷到浸进了骨子里,阮流卿被吓得一哆嗦,更怕此刻落在后颈的手生生将她掐死。
如是哭得更大声,更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都是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凭什么这样凶?凭什么现在还来凶我……凭什么?”
声泪俱下,她哭的几乎都快喘不过气来,可便如此,晏闻筝仍是那副模样。
她似乎还能感受到不断蕴蓄扩散而出的嗜血杀意。
阮流卿微怔了怔,可在这种情景,一切恐惧都被愤怒和悲愤淹没,她也哭着吼出来:“好啊,你不如杀了我算了……反正我现在众叛亲离,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可她等了许久,却没等到晏闻筝的动手,只听见他一声低沉阴冷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