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悲痛,一边哽咽一边道:“女儿也不想被掳走,可我那时候能有什么办法?之后发生的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能怎么办?”
“住口!”
阮逢昌怒哄着打断她,指着她的手气得都在发抖:“竟还不知悔改!”
“家门不幸啊。”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
“父亲,我……”
阮逢昌别开铁青的脸,不愿再看自己二女儿泪水涟涟的脸,道:“你委身于晏狗已是事实。
而今整个阮府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怕是全天下人都要耻笑我阮逢昌铁骨铮铮,结果却出了个贱骨头的女儿。”
越说到此,阮逢昌愈是怒目圆睁,“你!你便不该回来!”
话音落下,如同一道惊雷将少女劈在原地,阮流卿一双浸满泪的痛眸望着自己的父亲。
自小到大,自己的父亲待自己虽算不得疼爱有加,也算不上关切,可至少是尽到了父亲的责任。
可她头一次觉得父亲竟这样的陌生,这样的凉薄无情。
“唉,堂堂清流世家之女,”
在一旁的姨娘见此状,跟着摇头叹息:“还是嫡出,而今同奸佞暗通款曲,让咱们整个阮家都蒙了羞啊!”
“你住口!”
阮夫人何珺听及这话,纵使一直觉得自己女儿理亏,也再忍不住,喝道:“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听罢,周姨娘没好气别开脸,转而寻了靠山一般馋住了阮逢昌。
“行了,事已至此。你失了名节,家族因你而蒙羞,如今唯有你……”
阮逢昌拍了拍她的手,背过身去,许久之后长叹了一口气,道:“以死谢罪,才能挽回我清正门庭的名声。”
“老爷,你说什么?!”
何珺瞪大眼睛,“你要流卿以死谢罪?!”
见阮逢昌眉头紧皱,心意已决,何珺脸色发白,一下哭出声来冲上去拉扯他的衣袖,“那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你为了保全名声,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了!”
“我没有她这样的孽障!”阮逢昌拂袖,将几上的茶盏噼里啪啦摔在了地板上。
“轰隆隆!”
祠堂外轰然响起一道惊雷,铺天盖地的气势似要将天地劈开。
阮流卿面色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怔怔着,不敢相信自己父亲所言。
不敢相信自己敬重的父亲想出的法子,竟是要她以死谢罪来保全阮家清正廉洁的名声。
“父亲,”
阮流卿掐紧了手心,心脏依旧疼的厉害,她凄然道:“错的明明不是我,是晏闻筝啊。”
“啪!”
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偏了少女的脸。
阮流卿头脑有一瞬发白,耳边嗡嗡的叫。
“这时候你竟还不知错?还不知悔改?!也罢,今日我们便不该再见你一面,就当叫下人给你送副白绫便是!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