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鎏金缂丝腰带被“啪”的一声随意甩在地板上,声音彻底打破黑夜的静谧。
阮流卿越来越怕,想哭出声来,却被尽数吞咽进晏闻筝的腹中。
“等等。”
她破碎唤着,可晏闻筝根本不理她,继续躬身将布缕撕成碎条。
再一片柔软的刺眼雪白,阮流卿透过他漆黑的瞳眸,看清了倒映其中的透白无暇。
“等一等……”
她无济于事的推阻,可哪里还来得及,瞬息间扬起的颈项又被晏闻筝狠狠咬下。
可这痛意,不及晏闻筝放出的毒蛇,不及那毒蛇淬了毒的尖锐獠牙咬进体肤。
獠牙寸寸撑挤开她的血肉,强势的穿透她的骨髓,直至到灵魂尽头。
阮流卿双眼涣散,久久回不过神,空洞的望着头顶华丽奢靡到极致的帐幔。
可好奇怪,她怎么看不真切了,帐幔竟自己开始晃动起来。
风饕餮不停,叫嚣着翻天覆地。帐幔晃摆个不停,更光怪陆离的带着床腿都在狠狠蹬地,似要凿穿光洁酲亮的地板,一下比一下重。
她忽而想起冰糖葫芦来,硕大的几个青梨被串成一串,带着不平整的表皮,又被放进平静黏腻的糖浆里。
尽刺进去,又拿了出去,再刺进去,反反复复。严丝合缝的被糖浆浸满包裹,最后整个被套上
满满的一层晶莹剔透的糖衣。
阮流卿思绪开始混沌起来,觉得自己又快要被剧毒的毒蛇咬死了。
额上因苦楚浸了细密的汗珠,将她侧脸的碎发都洇湿了。
她快看不清晏闻筝了,只能感受到他又那般疯执的妖异神情。
哀泣娇促着想避开,可他只让她埋在他宽阔健硕的肩膀下。
阮流卿嘤嘤软软的哭着,贝齿小口的咬了上去,一直咬着不想松口。
可晏闻筝报复她,用的力更大,十指紧扣的大掌上青筋暴起,经脉浮出,被紧握绵软小手,都要被揉碎。
好疼……
阮流卿闷哼着求饶:“筝哥哥……救命……”
风依旧很大,刮的天地都要毁灭,如此大的阵势,带出“啪”的清脆声音。
阮流卿怕极了,却只能依靠唯一紧搂她在怀里的晏闻筝。
“筝哥哥……”
她唤着,可晏闻筝心狠的根本不理她,更没有耐心的沉着眸用唇堵住她的嘴。
哭得更可怜了,全身似都泛起了粉色,更止不住的哆嗦颤抖着。
她害怕,这饕餮寒风将门窗都吹开,再将帐幔刮破撕烂。
可捱了好久好久,那股妖风都一直没停,更还送来一漾一漾的说不出来的情愫。
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却觉得自己好委屈好委屈,又如上次那朦胧的,竟渴望晏闻筝的慰哄。
这种情绪许持续了好几盏茶功夫,没消减下去,更是蓬勃茂盛。
她好委屈,好想……
她到底想要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却知道和晏闻筝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