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刚响,唐欣悦就被沈思琪她们拉着往外走,几个人笑闹着讨论去吃点什么。
我坐在座位上,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才慢吞吞地抓起出入证和书包。
书包带蹭过肩膀,有点勒,像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闷。
走出校门时,暮色已经沉得很浓,路灯次第亮起来,把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我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给她买块蛋糕赔罪,上次通宵上网又把钱全花光了。
想写张纸条塞给她,又怕她像扔奶糖那样扔进垃圾桶。
甚至想跟在她身后,哪怕不说一句话,可刚走两步就怂了,怕她更烦我。
风卷着落叶打在腿上,凉飕飕的。
我看着来往的车灯晃过眼前,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明明是想哄她,却连买颗糖的钱都没有,明明想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却连开口问的勇气都磨没了。
她到底在气什么呢?是气我总揪着“穿女装”的事不放,还是气我太笨,总也读不懂她的心思?
可她要是真不想理我,为什么不直接说分手?
上次她生小气,第二天就会瞪我一眼说“还不快点给我带好吃的”,这次却像彻底把我从她的世界里摘了出去,连个眼神都不想给我。
远处的夜市亮起暖黄的灯,飘来烤肠的香味。
我摸出最后一块钱,买了根最便宜的淀粉肠,咬了一口,寡淡得没味道。
我把没吃完的烤肠扔进垃圾桶,慢慢站起来往家走。
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孤零零的,没有她的影子挨着,连风都显得更冷了。
或许……她只是需要点时间吧。
我这样安慰自己,可心里那点恐慌却一点一点漫上来,快要把我淹没了。
到家后,我摸出来点开对话框,屏幕亮光照得眼睛发涩。
输入框里的光标闪了又闪,打了句“你吃东西吗”,觉得太刻意;删了改“今天的数学题好难”,又觉得太假。
最后想发个委屈的表情包,手指悬在发送键上,终究还是按了删除。
她要是不想理我,发什么都是多余的。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盯着天花板发呆。
刚才路上想的问题又冒了出来——爱好和爱的人,到底哪个更重要?
穿女装时的开心是真的,可她生气时的慌乱也是真的;她揉我头发时的温度是真的,现在她冷着脸的样子也是真的。
这根本不是选哪个的问题,是我把两者拧成了死结,却笨得解不开。
越想越烦,我把校服脱下平铺在桌上,从包里面拿出笔,在袖子内侧写:
“心爱的糖果被人抢走,是该冲上前夺回,还是站在原地捂住心口痛?”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直都在“捂心口”——她生气时,我只会慌;她走远时,我只会愣;连她到底在气什么,我都只会坐在原地猜。
原来最让人难受的不是失去,是明明想抓住,却连伸手的勇气都磨磨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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